”真跡?走。“
月亮晴朗,兩人穿過石橋,來到一片柳林。張府就在這柳林的旁邊,從這裏看去,
盤盤焉,囷囷焉的感覺,簷牙高啄,由此可看出張員外的確不凡,雖說是個小鎮的首富,但生意已經發展到長安和洛陽,甚至觸及到了關外。
或許獨愛餘杭小鎮與世無爭,張員外定居於此。兩人穿過柳林,來到張府。
守門的是兩個家丁,說是家丁,但此兩人身材魁梧,目光冷定,堅決不是普通人。
家丁見是老六,便沒有阻攔,讓兩人徑直入府。府內廊腰縵回,若沒有老六帶路,丁秀才決計是會迷路,這裏的設計更像是一種陣法。每條廊都圍繞著一個院子,院子是四合院的設計,每個院子都有三個廂房。丁秀才跟著老六走,已經經過好幾個院子了,走出走廊,看到一個正廳。像是用來待客、集會用得。
老六和丁秀才走進正殿,看見張員外和一富商坐於主位,位於殿內正中,富商坐於張員外旁,兩人交談甚歡。張員外雖說富貴,衣著卻隨意,身上布料乃普通錦布,隻有手上一琥珀指環,晶瑩剔透,陰人注目。而在他旁邊的富商則不同,絲綢羅緞加身,翡翠腰帶,左右手各帶三個指環,金玉不一。
雖說兩人衣著不同,卻都有一種富貴之氣。
”老爺,阿丁來了。“
老六輕聲對張員外說。
張員外一見是丁秀才,隨即站起來來到丁秀才跟前。
”丁大哥,你終於來了!來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定州首富,趙萬來趙員外。趙兄,這位便是我們這小鎮最有才華的人,丁冠廷丁兄弟,上次在下送你的霸王別姬圖便是出自丁大哥之手。”
趙萬來隨即站起來,好好打量了丁秀才一下。趙萬來三角眼,四方臉,看起來甚是精明。
”丁兄弟,好好,果然是一表人才。你的霸王別姬圖,簡直可以以假亂真,若不是張兄告訴我此畫出自你手,我還當真以為是畫聖顧愷之的真跡。“
”哈哈哈哈,我張百千活大半生從未見過畫工如此了得之人,早年丁兄在集市賣畫換酒錢,被我老張發現,實屬有幸。“
”張員外過獎了,丁某的畫無人問津,若不是員外賞識,恐怕連筆墨錢都沒有。“
”我們言歸正傳,丁大哥,我這次這麼急找你來,是有幸碰到趙兄得到一段畫聖的真跡《女史箴圖》。“
”畫聖一直令我神往,丁某不僅佩服畫聖之畫工,更是欽佩畫聖之品格,有生之年若能親臨畫聖真跡,死而無憾啊!“
說畢,張趙兩人也不廢話,直接鋪開桌子,小心翼翼地展開一段畫圖。
之間畫中有先賢聖女幾個,或對君主進諫或對燈刻諫,畫麵寫實,栩栩如生,畫中還有畫聖顧愷之的書法,字字走心。《女史箴圖》是畫聖用來暗暗以進諫當年皇後。苦口陳箴、莊言警世,畫中的書法與人物實屬表達出一代賢臣一代畫聖的赤子之心。
丁秀才看得出神,目不轉睛,似乎神遊於當年畫聖作畫時的情境。一勾一勒,一撇一捺,上色,渲染,仿佛這一切重現在丁秀才眼前。
趙萬來和張百千見丁秀才出神,也沒敢打擾。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丁秀才終於回過神來。
”妙哉,妙哉,妙哉!”連續三個妙。
“趙員外,張員外,能給丁某親臨此神作,實是再造之恩。”說完便要跪下磕頭。
張趙兩人連忙阻攔。
“丁兄,趙某冒昧,不知此作,丁兄能否仿畫?”
丁秀才一聽甚是愕然。但轉念一想,此畫難得,況且是真跡,此番不畫就沒有如此難得的機會了。
“丁某盡管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