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向木蘭望去,見木蘭昏倒在了賀虎蘭懷裏,都立即走上前去,一齊擔心地問:“花將軍,怎麼了?”
木蘭失去了知覺。賀虎蘭感到木蘭身上熱得灼燙,說:“花將軍在發高燒,熱得燙人!”
他們不知道,在出宮前與宮中侍衛搏鬥時,木蘭抖足了精神,忘了鐐傷,不顧一切地拚殺,一雙腳腕上的傷口於她不知不覺中越綻越大,出宮後疼得便難以忍受,她卻極力忍耐著,不想讓別人為她擔心。在邙山上,薛三娘雖然為她上了刀傷藥,但因為傷勢過重,沒怎麼濟事。離開邙山後,她在與大家一路奔波中,便感到身體極度不適,有時忍不住渾身發抖,但她咬牙忍耐,極力不讓別人看出。在趙世雄款待他們的宴席上,她心中難受得厲害,勉強忍耐到現在,再也忍不住了。
金花聽了賀虎蘭的話,急忙把手放在木蘭的額上,突然驚訝地說:“哎呀,我姐姐燒得太厲害了!”說著便向木蘭喊了起來,“姐姐,姐姐!……”
木蘭已經昏厥過去,閉著雙眼,麵色焦黃,任大家怎樣呼喚,也不會應聲了。
金花和賀虎蘭一起抱住木蘭,更感到木蘭身上像火炭一樣,熱得煬人。金花嚇得心在顫抖,用手按住木蘭的脈搏,感到木蘭的脈搏在急劇地跳動,連忙說道:“我姐姐高燒得太厲害了!這可如何是好?……”
王伯當見情勢緊急,問趙世雄:“山上可有郎中?”
趙世雄說:“有一個叫司馬長水的弟兄深懂醫道。”命嘍囉,“快,請馬先生來!”
眾人幫金花和賀虎蘭將木蘭抬到為她準備的房間裏,放在床上。馬長水提著藥箱,慌慌張張地被嘍囉領了進來。
來到木蘭麵前,馬長水望一眼木蘭,驚訝地說了一聲:“呀,病得好重!”用手摸摸木蘭的前額,又抓住木蘭的手腕品了品脈,向眾人詢問了一下情況,說:“是中了毒氣了。花將軍身上可有傷?”
金花說:“有,在腳脖上。”小心地替木蘭掀開了褲腿,讓馬長水看。
馬長水一看,肯定地說:“就是這傷口的原因了。花將軍身體虛弱,又勞累過度,抵不住毒氣的侵襲,才致如此。眼下毒氣已遍布全身,幸虧她心性剛強,支撐到現在!如今已是性命難保了!……”
“啊!……”此話如同晴天霹靂,眾人大驚失色。
金花急不可耐地央求馬長水:“馬先生,你就拿出最好的醫術,救救我姐姐吧!”
賀虎蘭抱著木蘭,掉下淚來,向馬長水說:“先生,你無論如何要救花將軍!”
馬長水無奈地搖搖頭說:“眾位將軍,為醫者,哪有不想把病人治好的?又何況花將軍是舉世敬仰的英雄?可惜我醫術淺薄,憑我的能力,隻能延緩病情,卻無法救花將軍性命啊!”
賀虎蘭一聽,哭了起來:“哎呀,這如何是好?嗚嗚嗚……”
王伯當問馬長水:“馬先生,難道就無別的辦法了嗎?”
“辦法倒有一個,隻是來不及了!”馬長水無可奈何地說。
金花立即說:“有什麼辦法,先生快講,我就是豁出性命,也要救我姐姐!”
馬長水說:“從這兒往東北一百八十裏,有一個村莊叫桃花峪,屬溫縣管轄。峪裏有一位五十多歲的名醫,名叫司馬雲水,此人一生鑽研華佗醫道,醫術十分高明,尤其治瘟毒病症,隻要經他醫治,藥到病除,因此人稱‘賽華佗’。若能及時請他到來,花將軍定能化險為夷。……唉,隻是遠水不解近渴呀!……”
花木棣急忙說:“我速去桃花峪,把司馬先生請來,救我姐姐!”
金花向木棣說:“此去桃花峪,來回三百多裏,你一個人去怎麼能行?我與你同去!”
賀虎蘭說:“莫讓花木棣將軍去了,我與金花將軍前往!”
趙俊生製止她們:“不!二位姐妹,如今木蘭危在旦夕,這裏都是男子,照顧她有所不便。你們兩個照護她最好。你們留下幫馬先生先為她醫治,我同木棣兄弟前去!”
“姐夫,我姐姐有病,還是你留下照護最好。我們去吧!”金花望著趙俊生說。
賀虎蘭說:“是啊,趙將軍,我們去吧!”
趙俊生語重心長地說:“我的好姐妹,你們和俊生雖不是同父同母,卻情賽一娘同胞。你們對木蘭的赤誠,我銘記在心。這裏有你們在,比我在要強得多。”
王伯當急忙走上來說:“眼下時間就是生命,不要爭了。”向趙俊生和花木棣,“趙賢弟,花賢弟,你們兩個快去,我們和兩位姐妹照護花將軍。路上多加小心。找到司馬醫生,急速趕回!”
趙俊生和木棣一抱拳:“拜托眾位!”急速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