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正午時分,官兵如狼似虎地衝上山來,經過一場激烈拚殺,衝過義軍的第一道防線,高喊殺聲,向山上撲來。義軍奮力抵擋,被逼得一步步後退,仍然個個奮勇,與官兵殊死搏鬥。刀劍撞擊聲和喊殺聲震天動地。接著,義軍的第二道防線被攻破,戰鬥進入了更加激烈的狀態。
木蘭住室門前,司馬方宣和木蘭、司馬雲水、馬長水聽說前線緊急,滿麵緊張的表情。
木蘭忽然說道:“眼下山寨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我不能再蝸居病床!與楊化龍拚上一死,也要保住山寨!”回到屋裏操起自己的亮銀追風槍,走到一匹白馬前,解開馬韁,就要上馬。
司馬方宣和司馬雲水、馬長水急忙一齊上前,拉住了她。司馬方宣搖著手說:“木蘭,不可!你大病初愈,經不得陣仗的!有爺爺在此,決不能讓你出陣!”說著,一手把木蘭手中的長槍奪了過來,另一手奪過了馬韁,向兒子和馬長水說:“快扶木蘭進屋去!”
司馬雲水和馬長水連忙扶住木蘭說:“花將軍,聽老人的話,快回去吧!”
木蘭上前一步,死死地抓住了司馬方宣的手:“爺爺,你這麼大年紀,剛從陣上下來,不能再上陣了!你老人家留下歇息,我上陣去!”
司馬方宣嚴厲地望著木蘭:“不行!爺爺不上陣會急死的。莫看我年老了,我心還不老,武藝還不老!讓我上陣去施展一下,我心裏才痛快!”
司馬雲水上來抓住馬鞭,製止老人說:“爹,年紀不饒人,你應該歇一歇了!你和花將軍都不能去!”
司馬方宣望著兒子,急不可耐地說:“山寨命運如懸一線,我怎忍坐看?快閃開!”
司馬雲水仍然緊緊地抓住馬韁不鬆手:“爹,無論如何,你老人家不能忘了年紀!人老不比當年啊!……你已多日上陣,今天又到陣上拚殺了半天,剛下陣歇息,不能再去了!”
“我兒,我知道你的滿副孝心。然而,你可知道,爹心裏難受啊!……”司馬方宣拍拍心口說。
司馬雲水望著父親,流下了眼淚:“爹,兒子在你麵前,怎能讓你老人家再去拚命?把槍給我,我去!”
司馬方宣說:“兒啊,論醫術,爹不如你;論上陣殺敵,你可不如爹。爹知道你的孝心,有你這樣的兒子,爹雖死心安!但是,‘孝順孝順’,順便是孝。爹我一心上陣,你就順著爹,再盡一下孝心吧!快快閃開!”說著用力奪過馬韁,催馬向前衝去,把司馬雲水撞倒在地上。
老人風雲叱吒,白馬如同閃電,風一樣衝了上去。司馬雲水為自己不能阻止父親,悔恨得拳頭砸在了地上。
老人衝到陣前,向前望了一眼,然後狠狠地向馬加了一鞭,那馬“噅”地一聲長嘯,像一隻雄獅衝入官兵陣中。一個敵將一見,挺槍向他衝來。司馬方宣一揮槍,一下磕飛了敵將手中的長槍,然後一槍刺入敵將的胸膛。敵將滾落馬下。
一群官兵大驚,一個個瞪大眼睛望了一下老人,然後一齊殺了上來。老人槍法迅疾,接連刺倒了幾個官兵。
又一群官兵衝上來。老人朝他們怒視一眼,揮槍朝他們猛力掃去,官兵舉起的兵刃一下子全都被掃飛了。
官兵見老人像天神下凡,不禁大駭,齊往後逃。老人縱橫馳騁,頦下白須飄飄,銀槍寒光閃閃;白馬目空一切,所向披靡。
這時候,官兵一陣大喊:“不好了,反賊的援兵來了,快逃!……”
趙俊生正在同另一股官兵拚殺,聽見遠處的官兵在喊,扭臉一看,見司馬方宣在馬上左刺右挑,官兵望風而逃,驚奇地脫口而出:“原來是司馬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