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的街道上,幾個躺在地上的歪瓜裂棗不停地在呻吟。曹鴻斌見危險已經解除,起身一人一腳,邊踢邊罵道:“操你娘的,老子養了一群廢物,廢物!”。武平雖然武功高強,底氣足,但麵對熱兵器的襲擊還是沒有經驗,他戰戰兢兢地鑽出車底,看見釋延慶為了保護曹大老板而“光榮”受傷,不由臉上一熱:“老板,要不要報警?”
曹鴻斌一聽更來氣:“報你娘的頭!鳥毛都沒有了,等警察來抓我們嗎?真是丟人現眼!”
武平耷拉著頭不敢出聲。釋延慶滿身是傷,始終沒有縐一下眉頭,也沒有出說話,靜靜地看著曹鴻斌,等著他發話。當走狗的就是這樣,主人發作的時候,還沒輪到你說話,就給我閉嘴。當主人需要你的時候,你就變成主人所需要的人。這是永恒不變的真理。果然,曹鴻斌向釋延慶投來了讚賞的目光,頗為欣賞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關鍵時候還是你行。明天,你就和武平換個位子了!”
“多謝老板信任和提攜!”
釋延慶謙恭地回道。他不由暗暗佩服起劉超這個混小子,這麼快就闖出動靜來了?釋延慶讓曹鴻斌在槍口下撿回一條命,又贏得了幾分信任。而武平的臉上掛不住了,曹鴻斌就需要這種效果。市場講究競爭,當奴才更需要競爭,看誰當得好?曹鴻斌深諳此道。
“你,你——”他指著兩名傷勢較情的保鏢嚷道:“把釋助理送到市人民醫院去治理。其他人自己搞定。”
說罷,他坐上勞斯萊斯,揚長而去,目標直指富豪山莊。好久沒回家了,他突然感覺到家的溫暖。
而武平和釋延慶的位子對調,卻引發了新的矛盾和衝突。給劉超創造了更好的機會。當然這是後話。
釋延慶等幾個傷員被送到醫院急救室,值班醫生聽說是通洲集團的事,立馬動手施救。釋延慶看著從他背上兩粒鋼珠取出來,綠豆大小,雪亮雪亮的,好在是嵌在背部,要是打在臉上,肯定破相了。他在心裏把劉超的祖宗問候了一百遍,不得不連呼幸運。
第二天下午,曹鴻斌手捧一束鮮花,親自來到高幹病房。釋延慶正在全神貫注地觀看體育頻道的拳擊比賽。明媚的陽光從窗口灑進來,鳥的啁啾如天賴之音。見釋延慶沉浸在如此難得的享受之中,以致於曹鴻斌都不忍心打擾他。
一陣陣花香飄了進來,好香啊!釋延慶循香而望,看見曹鴻斌笑盈盈地站在門口,趕緊起身迎接,急得曹鴻斌像一個皮球似的滾了過來,邊走邊喊道:“賢弟,別下床,別下床!”
一聲“賢弟”,竟讓釋延慶暗生幾許感慨。看來,曹鴻斌這魔頭還真把他當“自己人”了。關鍵時候能擋子彈,當然是“兄弟”!看來,劉超這個導演的水平還不錯。曹鴻斌把忍著疼痛的釋延慶扶正,讓他坐在病床上,自己拉過一條椅子坐下來,再次說著感謝的話。
“這次真是多虧兄弟你了。要不然,我肯定掛了。”
釋延慶謙遜地笑了笑,真被表揚得不好意思起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嘛。曹總能看得起我這樣一個粗人,也是釋某的榮幸。曹總,您估計是誰下的手,這麼狠?找出來我非剁了他不可!”
曹鴻斌陰陰地笑了笑,不置可否地說道:“以後再說,以後再說吧。你好好養傷,還有很多工作等著你去做呢。”
釋延慶仿佛看見一扇緊閉的大門正在微微開啟,發現門內的秘密是早晚的事!狐狸再狡猾,也鬥不過獵人。我有的是時間,慢慢等吧。
曹鴻斌的眼睛何等厲害,他仿佛具有讀心術似的,可以感誤到釋延慶內心的想法,幽幽地問道:“阿慶兄弟,你在想啥?”
“哦,沒什麼。”釋延慶連忙解釋道:“我在想,這個敢對您下手的家夥,究竟是些什麼人。我應該怎樣對付他們。”
“我在海珠縱橫了幾十年,得罪的人不計其數,鬼才知道他們是些什麼人。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保護神,你的工作就是跟隨我左右,保護我的安全。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到有一種陰謀正在向我靠近,籠罩在我的周圍,我越來越越沒有安全感了。”
曹鴻斌說的是大實話。他的第六感覺完全正確,想搞垮他的勢力正在積聚力量。釋延慶心裏暗暗好笑,在心裏問候了他一次,真想說一句“回答正確,加十分”。知人知麵不知心啊。釋延慶的秘密,除了劉超,無人能知。他盡可能地表現得更英勇更無畏。
釋延慶信誓旦旦地表態說:“曹總,隻要你用得著的地方,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下所不惜。”
“沒那麼嚴重,沒那麼嚴重!老弟,現在是太平盛世,哪有那麼嚴重呢?再說,我們每一個公民都在法律的保護之下嘛,怕啥?你隻管好好地養傷,等養好了傷,安心工作就行了。明白嗎?”
“明白。謝謝曹總教誨。我粗人一個,不會說話,還請曹總多見諒。”
此時,在另一幢樓房的窗戶上,有一架望遠鏡正對著高幹病房。曹鴻斌和釋延慶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