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就好像是格子間裏的王。
安逸的時間總是短暫的,外麵時不時傳來的慘叫提醒著懷仁現在已經到了末世。
他掏出手機,出乎意料的發現上麵的信號還是滿格,說明現在移動基站還在工作,而且電力也供應正常。
不知道電力通訊還能持續多久,趁著現在還有信號趕緊給家裏的母親打電話,希望家中的母親安然無恙,既然自己沒有第一時間被感染,那麼母親的基因估計也應該不會第一時間被感染,就怕…………
“嘟。嘟。嘟。”電話已經接通,每一下嘟嘟聲都牽扯著懷仁的心肺。
“快接啊,快接啊!”懷仁焦急的自言自由起來,和剛才的殺伐果斷判若兩人。
接通聲持續了一分多鍾也沒人接聽,電話自己掛斷了。懷仁繼續打。又過了一分鍾,電話又因為無人接聽掛斷了。
懷仁手顫抖著繼續撥號,哪怕是麵對著喪屍、麵對著死亡他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一聲,兩聲……一直響到七八聲電話終於接通了。懷仁就像溺在水裏即將死亡的人呼吸到了新鮮空氣,癱軟的身體瞬間又有了力氣。
“媽!有事沒有,怎麼剛接電話啊?”不等對麵說話,懷仁就發泄似的喊了起來,臉上神情痛苦,兩道淚痕劃過臉頰。
“我剛才在廚房炒菜著,抽煙機聲音太大,手機又在書包裏放著沒聽見。” 話筒裏母親的聲音讓懷仁提著的心終於放到了肚子裏。
“媽你聽我說,出事兒了,世界末日來了。”
“啥?你小子又惹什麼事兒了,麻煩大不?”不等懷仁說完,母親就打斷了他的思路,驢唇不對馬嘴的答複著。
懷仁瞬間滿頭黑線,心想自己在母親心裏怎麼就成了惹事的代名詞呢。可現在不是爭辯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通訊就會中斷,於是他趕緊把話題拉回來說道:“不是我有事,是全世界所有人都出事了。你還記得我看的死人吃活人的電影不,現實裏出現了,我們辦公室裏現在死的跑的就剩我自己了,剛才你在廚房做飯就沒聽見外頭有什麼動靜?。”
“剛、剛才我聽外頭好像有人叫喚,不過沒兩聲就安靜了,我也就沒當回事。那現在怎麼辦,我早就說這樣的電影沒準就成真的,不是吃人就是恐怖襲擊,要不就是空難,人自己就不想自己點好。”哪怕到了世界末日,母親依然改不了平日裏的碎碎念。
“對了,老於在家呢麼,他怎麼樣了?。”懷仁思考著末世應該做哪些準備,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後爹來,他父親幾年前去世了,老於正是母親找的後老伴。
“啊!他去股票市場看大盤去了,哎呀,不會出什麼事兒吧。先放了,我給他打電話讓他趕緊回來。”母親依然沒有弄清楚現在的狀況,這也不能怪她,末世如此突然的到來,的確很難讓人接受。
一聽母親要掛電話,懷仁趕緊說道:“別掛!媽你聽我說,你現在先接水,把家裏的鍋碗瓢盆都接滿了,多煮幾鍋米飯,把煤氣灶和電飯鍋都用上。誰敲門都別給開,包括老於,他要是回來了讓他用鑰匙自己開門。還有,他回來的時候看看他身上有沒有傷,要是被咬了是會傳染變異的,到時候他變成喪屍,除了吃人就不會別的了。”
停頓了幾秒鍾,懷仁好像下了什麼決心一般,接著說道:“等著我,我想辦法回去,我不回去千萬別出門。”
“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啊!。”母親隻顧著碎碎念,顯然末世這件事對她的衝擊太大了。
“媽,別害怕,放心我一定能回去。先掛了,記住我說的,接水,煮飯,別開門。”懷仁又囑咐了幾句,等老媽都記清楚了才不舍的按下了掛斷鍵,這也許是給母親的最後一通電話了,誰都不知道一路上會發生什麼。
平時不管你有錢沒錢,有權沒權,最起碼生命還是有保障的,無論社會有什麼不公平存在,你都能平平靜靜的活著。現在倒是相對公平了不少,不是被吃就是吃人。
掛斷電話,懷仁又用手機瀏覽著各各貼吧論壇,根據上麵的內容,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全球淪陷,世界上每一個角落都變成了喪屍的狩獵場。
既然打定了注意要回家,懷仁便開始在小公司裏尋找著一切能用的上的東西。他必須加快速度,現在幸存者還多,也就意味著喪屍可以追逐的目標很多,抓住時機自己才能安全的回到家裏。
公司不大,隻有130多平方米,有兩間辦公室,一間儲物室,廁所、茶水間和公共辦公區。公共辦公區有六張用隔板隔開的辦公桌,也就是懷仁平時工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