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滿則虧,水滿則溢,萬事萬物皆是如此。
當戰士們自信滿滿的接近洞口之時,地上的兩具屍體突然活了過來,緊接著就是一陣槍響,隨後便是痛苦倒地哀嚎的聲音。
病毒爆發到現在三個多月,能獨立活下來的人全都不容小覷,千雲山上的悍匪,肯定有安身立命的本錢。
剛剛不管是底下的對話,還是上來送死的幾個倒黴蛋,全都是敵人刻意安排的一出戲。
第一個狗奴抱上來的確實是一具屍體,而後兩個抱上來的,則是偽裝成屍體的影子。底下人通過大聲對話,讓戰士們把重點放在了後麵的敢死隊上,從而忽略了兩個人的偽裝。
這也是為什麼,後麵上來的兩個狗奴,全都沒有好好隱藏自己。因為他倆就是要當靶子,把戰士的子彈引到自己身上,以此來保全當做掩護的兩具‘屍體’。
實際上,敵人最開始的策略,是兩個偽裝的影子上來之後,配合後麵的敢死隊行動。可是他們沒能想到,戰士們都躲在掩體後麵,就算當時暴起發難,也起不到絲毫作用。所以,他們兩個選擇繼續隱忍,讓後麵的家夥出來送死,自己等待更好的時機。
月色朦朧,再加上注意力全在洞口,沒有人發現這兩個腦袋血哧呼啦的家夥,是敵人這次進攻的殺手鐧。等戰士們從掩體出來,開始向洞口靠攏,這兩個家夥找準時機暴起發難,用藏在懷裏的手槍,瘋狂向戰士們射擊。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偽裝的兩個影子又是好手,隻一兩個呼吸的功夫,就有三名戰士中槍倒地。
張岩,入伍才剛剛一年的新兵,第一個被敵人的子彈擊中。他感到肋下一痛,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了傷口,感受到的是熾熱與粘稠。
這個年輕的小夥子,知道自己中了槍,他快速向四下觀瞧,想弄明白,是什麼人在哪裏下的黑手。
隻用了一瞬,他就看見了那具拿著手槍的‘屍體’,看見槍口現在指著的,是身邊的老班長。
他們尖刀班,隻剩下自己和班長兩個人,其他的兄弟,有的病毒剛一爆發就變成了喪屍,有的則是在後麵的戰鬥中犧牲了。隻有他和班長,一起並肩戰鬥活到今天。
看著敵人放在扳機上的手指,張岩用了零點零一秒的時間想了很多很多。肋下傷口傳來的刺痛,和生命力一點點流逝的感覺,使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在死之前,他必須要做點什麼,讓僅僅生活了一年的集體繼續存在下去。
心中想到的種種,讓張岩迸發出難以想象的力氣,他縱向猛地一躍,擋在了敵人槍口前麵。幾乎同時,兩聲槍聲響起,一顆無情的子彈,釘進了張岩的後心。
沒錯,就是後心,麵對敵人槍口的張岩,後心挨了一顆無情的子彈。兩聲槍響,一聲來自於不遠處的戰友,一聲來自於他的老班長。
在場的,都是訓練有素的軍人,敵人槍響之後,都用最快速度做出了反應,其中就有兩個人,舉槍瞄準了張岩盯著的那個混蛋。
在敵人再次開槍之前,不遠處的戰友率先扣動了扳機,子彈正中敵人的腦袋,瞬間把他打得腦漿迸裂,死得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