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即便鄭然已經認識這麼多字,她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總是害怕因為某個字自己不認識,影響到與懷仁的交流。
喪屍界的女學霸,就這樣一點點的被塑造出來,哪怕是後來懷仁恢複了聲音,鄭然依舊在她學習的道路上,堅持走了下去。
因為她覺得,看書是件很有趣的事情,能夠從書裏感知到不同的世界,然後再影射到現實的這個世界中,兩廂對比會發現無窮的樂趣。
懷仁在胡思亂想,鄭然在埋頭苦學,直至天色朦朦亮,他們倆依舊保持著這種狀態,並且看樣子似乎還要繼續保持下去。
鄭然保持下去沒有問題,喪屍不用吃不用喝不用拉不用撒不用睡,而且輪班的老師也很充足,鄭然就算埋頭苦學上10年,對她來說都不叫個事兒。
而懷仁,眼下不能在將胡思亂想持續下去了,因為客觀條件不允許。客觀條件具體是啥,懷仁憋了一宿終於憋不住了,要撒尿。
以懷仁現在的身體,自己撒尿可以,不過前提是,他覺得尿床上沒有問題。
如果覺得尿床太不像話,就隻能拉動繩子叫醒趙大柱,讓這個家夥幫忙。
當然,請不要誤會,趙大柱隻是幫忙拿尿壺,至於扶鳥的工作,還得懷仁親自來辦。
懷仁與趙大柱之間的兄弟友誼,還沒發展到那種程度,想來他們倆,也絕不會發展到那種程度,想想那個畫麵就讓人頭皮發麻。
懷仁拉動繩子的力量不大,但是趙大柱腦子裏有這個意識,雖然鼾聲大作,但是那根弦一直緊繃著,一感受到手腕上的拉扯力道,立刻就醒了過來。
太陽已經升起來,黑暗悄悄離開,光亮接管了舞台,人類語句中的‘清晨’,到了。
趙大柱感受著光亮,揉了揉眼睛看向懷仁,問道:“老大,你醒了,是餓了吧,我這就去給你熬粥喝。”
人剛剛睡醒,腦子容易不靈光,趙大柱沒看出懷仁一副想撒尿的表情,還以為他是餓了,起身要去準備早飯。
趙大柱之所以第一時間這麼想,和懷仁昨天寫的那五十多個餓字不無關係,隨著思維慣性,仍然認為懷仁是想要吃的。
見趙大柱起身要往外走,懷仁用虛弱的手指,死死地抓著繩子,這才讓趙大柱停住腳步,回過頭來繼續問道:“老大,你是不是不想喝粥啊,要不我去找老曹院長問問,他們這裏有沒有豆漿豆腐腦,有的話我給你端過來。”
趙大柱啊趙大柱,根本沒理會懷仁那要憋不住尿的表情,依舊在吃的問題上做文章。
對於趙大柱現在的表現,懷仁真是要氣瘋了,他恨不得現在就露出鳥兒來,滋趙大柱一臉。
好在,這時候趙大柱見懷仁還不撒手,依舊拽著繩子,知道自己之前可能猜錯了,於是乎撿起昨天晚上懷仁扔掉的圓珠筆,交到懷仁手裏讓他寫字。
放開尼龍繩抓住圓珠筆,懷仁在寫字板上,寫了好大一個尿字,以此來表達,憋尿憋出來的狂躁心情。
趙大柱終於知道懷仁想幹什麼,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躬身從床底下拿過尿壺,交到懷仁的手裏。
懷仁雖然很虛,但有些事情必須得自己幹,趙大柱要是個小護士他也就忍了,可讓一個粗漢子幫自己扶鳥,殺了懷仁都不能接受。
費了好大的力氣,懷仁終於解決了生理問題,將裝了多半壺的尿壺,遞還給趙大柱。
“老大,不是我說你,你為啥昨天非得把尿管拔了,插著多方便,也沒這麼多麻煩事。”
一個炎症剛消下去的人,排泄物的味道肯定不會好聞,趙大柱接過尿壺一臉嫌棄的表情,埋怨昨天懷仁一醒過來,不應該張羅著拔尿管。
嘴欠,是趙大柱這孫子永遠改不了的毛病,要不是他把尿壺接過去了,懷仁非得用出渾身力氣扔到他身上,讓這小子好好感受感受,其中的味道。
當然,趙大柱並非真的嫌棄懷仁,隻是開一個玩笑而已,見懷仁用憤怒的目光看向自己,他趕緊嘿嘿一笑,拿著尿壺出了病房,去處理懷仁賜下的雨露。
之後,趙大柱又用洗臉盆接了些熱水,浸濕毛巾給懷仁擦手擦臉,這家夥除了嘴欠之外沒啥毛病,是個值得托付的好兄弟。
兩個人洗漱完畢,商量的話題,又回到了趙大柱醒來時說的吃上,懷仁是真的不想再喝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