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衛離基本處於神遊狀態,衛方欽和簡家父子聊起部隊的事就停不下來,喬芩很自然地去到廚房幫手和於嬋娟愉悅地聊著家長裏短。簡於喬走到窩在窗邊單人沙發裏快要石化的衛離身邊,遞給她一個禮盒:“打開看看。”
“鼻煙壺已經給過姥爺了,這又是什麼?”衛離並不看他。
“給你的,定製的練功鞋。”說完轉身要走,被衛離一把抓住。她看了一眼禮盒,緊抱著簡於喬的胳膊,臉在他腰上來回地蹭,聲如纏絲:“謝謝簡叔……”
“衛離,”簡於喬一隻手推開衛離的頭,拍了拍袖子:“就算無聊,也沒必要這麼惡心自己吧?”
“……”衛離猛地抽回手,臉望著窗外的樹枝:“sowhat?”
吃飯的時候,衛離一聲不吭、埋頭苦幹。滿腦子都在想怎麼才能把剛才那口氣出了。衛方欽注意到衛離的異樣,問道:“小衛,早飯沒吃飽嗎?”
“可能是因為衛離馬上要去到外地拍攝節目,害怕到時候吃不飽吧。”簡於喬往衛離碗裏送上一個雞翅,露出笑容:“現在吃多點兒沒關係,我保證節目開拍後兩天你就瘦下來了……”
衛離隻是含著滿口的米飯側著頭衝簡於喬笑。
簡於喬,這四年來衛離最想讓他活得不痛快的人,沒有之一。簡家獨子,軍校出身,29歲離開部隊,接手外公留下的企業。也就是在那一年,衛離在茗山院的前廳院子裏見到他,比部隊軍人稍長的短發,戴著金絲鏡框眼鏡,黑色呢子大衣,在初雪飄落的時節挺拔得像一幅畫。他對茗山孤兒院院長楊月華微微鞠躬,語音和軟:“您好,我是簡於喬,來接衛離。”聽到自己的名字,衛離下意識扭身就跑,雪落在臉上冷冷的,但是似乎又劃過了一股熱流。
簡於喬在廢棄的兒童遊樂園裏找到了衛離。衛離還記得,走的時候,大大小小的孩子在楊月華身邊向她揮手,一張張臉,羨慕的,不舍的,妒忌的。車窗關閉的一瞬間,衛離仿佛看到了另一張哭泣的臉。
坐在身邊的簡於喬遞給她一個禮盒,說了句“收好”就不再言語。衛離小心翼翼打開盒子,是一方端硯,雖然不懂書法,但衛離能感覺到這份禮物並不隨意,於是碰了碰簡於喬的衣角:“謝謝你……恩,那個,你……”
“我叫簡於喬。”
“哦,謝謝簡叔叔。”
簡於喬扭頭看了一眼衛離,鏡框迅速閃過一道光,隨即繼續目視著前方回答道:“不用謝。”
車駛進了一個大院裏,下車前衛離看到了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站在一棟二層小樓門口向她的方向張望,她隱約看見老人的表情,但又好像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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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聽到一句話,同一片天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活法,如果你不能代替別人而活,那就不要想時時刻刻掌控別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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