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望(1 / 3)

我叫左右,左右的左,左右的右。

若是我的腦子裏裝的還是我自己的東西的話,對於那兩段截然不同的經曆,我想,最好的解釋便是重生二字。

記憶中那個自由的國度,父慈母愛的生活,狐朋狗友間的嬉笑吵鬧還是如此的清晰,那麼的觸手可及。然而年少輕狂的時光還是終結在原本該happyending的旅程中。豔得那麼美的一場大火,將我的這段記憶禁錮。

再睜眼,望著木質的樓,石鋪的路,來來往往及地的裳,慢慢的也接受了腦子裏的另一段零碎的記憶。

說是零碎,也不是說記憶不完整,隻是作為這樣一個身份,真正發生在身上的事情,也不過這麼幾件而已。

我,是個路邊的小乞丐。

但並非是孤兒。

我有個爹爹,城西擺攤看病算卦賣字的左半仙就是。

至於為什麼要出來乞討呢,隻能怪半仙爹爹的收入如同海浪般高興起來能把你哄上天飄飄然,不開心了就直直跌下。

為了在這個長個兒的時機有最基本的營養保障,又介於一個七八歲的女孩兒能幹的事實在是少之又少,於是便天天端口破碗跋涉到城東某牆角,開始了我的乞丐生涯。

半仙爹爹平日裏也不怎的管我,隻要求每日日落前回家,吃了晚飯便會教些有的沒的。

這樣的生活很平靜。

雖不富裕,在一定程度上倒也隨心所欲。

三、四年很快,城東的牆角也基本被我靠了個遍。

在爹爹的教導和鼓勵下,身為單純路邊小乞丐的我慢慢的認識了許多見過的沒見過的草,咳,是草藥。

誰想,今天一大早,爹爹在還睡眼朦朧的我的身邊丟下了一個大籮筐,笑的無比燦爛,“小右今天上山去看看爹爹之前教你認的草藥如何?晚上回來爹爹給你驚喜o(∩_∩)o”

木訥的看著爹爹好久,默默的起身洗漱,吃了些稀飯,我背上大籮筐化身成了采蘑菇的小姑娘,哦不,是采草的小姑娘,開始了又一天的生活。

“鬼針草……馬齒莧……黃秋葵……”一路下來,隻要見著眼熟的,看起來無害的,都通通被我收進了籮筐。

隨著越來越多的雜草非雜草的加入,籮筐慢慢的有些沉了,正想找個地方歇歇時,眼前出現了類似亭子的一角。

我馱著打籮筐慢慢的挪了過去,潺潺的水聲也越來越清晰。

原來是個臨溪而建的小亭子,對於這小小身板的我來說實在是有些累了,於是我也懶得細看,把籮筐往地上這麼一砸,一屁股坐了下來。

上山采藥這玩意兒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真不知道爹爹晚上能拿什麼補償我。

順平了心頭的一口氣,我開始打量我現在身處的地方。

真是安靜。真是心靈的療養院啊。

亭邊那蜿蜒盤回的溪流還真是有些文人們常玩的曲水流觴的味道。

休息夠了,一邊祈禱著晚上的驚喜不要變成驚嚇的好,一邊重新背上差不多有我一半高的大籮筐。

好在下坡總是輕鬆些的。

邊走著邊斷斷續續的哼著腦子裏記著的歌。

說時遲那時快,眼前一道白影閃過,雖說沒有與我撞個滿懷,卻真真的下了我一跳,結結實實的摔倒了地上,連著背上的草啊藥啊的一起抖了三抖。

正呆愣間,一雙好看的手伸到了鼻尖。於是乎,我的腦子停工了。

什麼情況?

“月見,你可嚇著人家了。”

手的主人的身旁站著一個公子哥,身著華服,緩緩搖著一柄折扇,總的來說,還是有那麼一點風度翩翩,衣冠禽獸的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