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得“啪”的一聲,那公子哥收了手裏的扇,伸出了另一隻手到了我的麵前,“這位小姐,在下是否有這個榮幸扶您起來?”
那語氣,有點輕佻。
我來回的看了看麵前的兩隻手,恩,一隻白皙細膩有光澤,另一隻……恩,長得也不錯。
在其中一隻手正準備撤回去之前,我緩緩的抬起手,分別握住了這兩隻手,緩緩的、鄭重的,把這兩隻手,緊緊地放在了一起。
然後我雙手一撐地,自個兒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好整以暇地看著呆滯的倆。
“嗬嗬。月見公子和以情公子看起來甚是般配呢。”好聽的聲音從稍遠的方向傳來。
我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眼睛剛好迎上了不太刺眼但是依舊明媚的陽光。
能看到的,隻見有一頎長的身子立在斑駁的樹影中,高貴冷豔的輕笑著。
能感受到的,是他身邊跳動的光暈,溫潤無瑕。
聽到如此溫柔的嘲諷,那雙好看的手開始微微泛紅,一直蔓延到了白的有些過分的臉上。而那華服公子卻如被電擊了一般跳開來,恨恨的瞪了我一眼。
我可憐的小心髒。反應這麼大,莫不是真有些什麼吧。→_→
我默默的安慰了下我那依舊撲通撲通跳動著的小心髒,雙手提了提背上的筐,若無其事的穿過神色詭異的兩人,又順帶瞥了一眼那逆光而站的身影,又碰又跳的下了山去。
回到家中,爹爹正提筆寫著什麼。碗裏,鍋裏,肚子裏都空空如也。
“爹爹,晚上吃什麼啊?”
“小右回來了啊。”半仙爹爹頓了頓筆,抬眼看了下我背上一籮筐的草,咧了咧嘴道,“小右背上的不就是嗎?”
我扁了扁嘴,認命的放下籮筐開始清洗。
果然,自食其力是很重要的。
果然,半仙爹爹是不靠譜的。
分鍾鍾洗好了晚上吃的份,我叫了聲爹爹,便來到爹爹特意為我拾掇的微矮一些的桌子上,執筆開始練習爹爹昨天教的生字。
說也奇怪,家中的其他活計爹爹是能扔的都扔給了我,唯獨做飯,卻是怎麼都要他自己來。
雖說爹爹以“吃進去的東西交給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多讓人不放心”的理由拒絕了我的好意,我自然也是樂得清閑。但是,爹爹連廚房都禁止我去的行為到底還是很反常啊。
可是,哪裏管得了那麼多,有飯吃就行了。
不多時,爹爹就端了幾碟翠綠的小菜上了桌。
我放下筆,湊了上去。
雖說綠色蔬菜是個好東西,但是我不得不懷疑,要是天天吃這麼綠,我會不會變成一棵小青苗,再不濟會不會變成綠巨人那般。
夾了幾根菜,入了口,忽然發覺有些不對勁。這清清淡淡的綠色裏,我居然吃到了肉味!
如此想著,我用筷子一遍又一遍的撥弄著這其實一眼就能看到全貌的菜,沒有半點肉腥。
這不科學!
爹爹看著我的樣子,賊賊的笑著,卻是不說話。
“爹,您是不是加了什麼奇怪的東西?”看著半仙爹爹的這個樣子,我實在是不放心繼續吃下去,但也不忍心把滿嘴的肉味吐出來,於是我隻能放下筷子,塞著滿嘴的菜問。
半仙爹爹的嘴角明顯的抽搐了一下,在他那張風流倜儻的老臉上顯得詭異無比,“丫頭,爹我在你心裏是會害你的人嗎?”
“像。”看吧,我是多實誠的人啊。
“……”爹爹的半邊嘴角都快抽到眼睛上去了。
大眼瞪小眼的狀態維持了不到半炷香的功夫,爹爹的小眼又敗給了我炯炯有神的汪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