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道也不在遷讓,接過餅三口兩口就下了肚,揉了揉丫頭亂蓬蓬的頭。
過了一會簡單洗漱了一下,他躺在草席上看著屋頂破洞外的星空怔怔出神,眼皮越發沉重,呼呼的睡去了。
醒來已近晌午,看來昨天確實是累了,念道摸著咕咕作響的肚子,盤算著。
昨天已經去過村上,在去別說村裏人會打人,萬一讓山匪看見了,說不定會害了人家。
想著目光飄向了遠處的大山,現在正是山果初成的季節,雖說有些酸,但是能填飽肚子已是足夠。
“我去搞些野味”拋下這麼一句話念道就出門了。
到了山上才發現外圍的果子所剩無幾,周圍有很多人活動的痕跡,這些年村裏被山匪壓榨的也很厲害。
外圍的果子怕是早就被一些食不果腹的村民摘了個幹淨,想要就必須進深山,可山裏有野獸,還有害死老和尚的---山匪。
念道內心掙紮了許久,想想家裏還餓著的弟妹,長呼出一口氣,毅然決然的走進了深山。
正值盛夏,山裏蚊蟲頗多,不一會念道身上就被叮出十幾個包,不過收獲也不錯,布兜裏塞滿了野果,回去吃一部分,剩下的曬成果幹,接下來幾天的口糧就都有了。
就在準備返程時,卻聽不遠處一聲轟然巨響,腳下的山都仿佛抖了幾抖。
念道心覺大事不好,趕緊要離開,缺有腳步聲靠近,隻好躲進了高草叢裏。
隔著草隙看來人卻心頭一緊,一股濃濃的恨意湧上心頭,這張刀疤臉化成灰他都認識,這人不是殺死老和尚的山匪頭頭又是誰!
刀疤臉現在顯然狀態不太好,身上幾個血洞貫穿了身體,有些步履艱難。
念道雖然心中恨意,確也沒有貿然行動,據說刀疤臉是修士,哪怕是這種狀況下也遠不是他能對付的。
刀疤臉提著刀一步一蹣跚,走到了念道藏身的草叢前,就要發現他時,有人出聲打斷了這一切。
“孽徒,還不快束手就擒”
從刀疤臉來的方向慢步踱來一人,腳踏雲紋靴,頭戴黑氈方巾,身穿素白道袍,儼然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
“你!你!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刀疤臉嘶吼著揮舞著手中的刀。
“從小就是,你什麼都偏著師兄,我呢,我什麼都沒有!就連師妹也...”
刀疤臉說著說著哭了起來,跪坐在地上,手中的刀也落在了念道眼前的地上。
“唉,你執念太深,為師又何曾偏護過誰”道人拍了拍刀疤臉的肩膀
“隨為師回去吧,為師定在執法堂前留得你性命”
刀疤臉拜倒下去,道人和念道都覺得這件事告一段落時,卻見刀疤臉猛然抬頭,從嘴裏吐出一方玉筒,直朝道人射去。
道人後退一步,急忙掐訣架招,卻也失了先機,玉筒化作一道血色箭頭貫穿了道人的肩膀,還想動作之時卻軟軟的坐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這三階符纂的味道如何啊,雖說是殘缺的,三日內你都別想運功了。”
道人的臉色越發鐵青,說不出話來不知是受傷還是氣急。
刀疤臉肆意的笑著,想提起刀給道人最後一擊,卻發現剛才落在地上的刀不見了。
“你是在找這個麼”
念道幽幽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刀尖從刀疤臉的腹部貫出,刀疤臉艱難的回頭,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還記得法雲大師麼”
這是他人生中聽到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