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誌強和薑林俊商議完畢之後,兩人又聊了一些鎮上的情況,張可人回來了,把三包香煙丟在桌上,然後坐下來眼巴巴地看著兩個男人大談生意經。
她喜歡這種狀態下的張誌強,充滿陽光和正氣。
至於那天傍晚在大街上麵遇到的事情,張可人一直都覺得是一場噩夢,但這並沒有影響她要和張誌強在一起的決心。
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在那種情況之下衝上前來把自己拉到身後,赤手空拳麵對那麼多的歹徒。
這個男人說如果自己受傷,那麼就是他死了。
類似的話很多男人對很多女人說過,但他們在說的時候,並不處於那種情況之下,而張可人知道,當時的情況確實是凶險萬分,所以張可人知道張誌強的那些話並不隻是說說而已。
至於那個叫做小玲的女孩,在照顧張誌強的那段時間裏,張可人也曾經和她交談過,拋開情敵的身份不說,她對那個和她同齡的女孩心中存著同情。
實際上她的內心很複雜矛盾,她明明知道張誌強是個花心的混蛋,但這個花心的混蛋甘願為自己犧牲性命,還有什麼好苛責的?她張可人拋開容貌不談的話,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能夠擁有一個這樣的男人,雖然不是全部,卻也已經心滿意足。
張可人忽然輕輕歎息一聲,想到以後可能要和其他女孩一起分享張誌強,心裏就鬱悶得要死。
女人心海底針的真實原因是因為,她們大部分時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要什麼。
張可人不知道這樣下去自己會不會後悔,她隻知道,能遇到一個這樣的男人,如果不努力抓住的話,自己肯定會後悔。
在張可人回來之後,張誌強知道她不喜歡煙味,就沒有繼續抽煙,這小小的舉動讓張可人知道,他的心裏始終都是有自己的,而且位置很重要。
時間很快就到了中午,小貓開車過來,接張誌強他們去吃午飯。
在張誌強出院之後,這是張誌強和手底下除了大胖之外的八個人第二次一起吃飯。
以前的時候,李光頭也有這種規矩,是一個月吃一次。
但實際上是幾乎每個禮拜都吃好幾次,吃得鎮上的飯店老板苦不堪言,自從張誌強接手之後,精簡了人員,但卻提高了這個小幫派的成員素質,幾乎沒有那種混吃混喝的人物。
因為之前張誌強說過,到年底的時候大家會分一大筆錢,誰不愛錢?一個個都賣力幹活,一個人足足頂過去三四個人,而且滅了馬三,現在也沒有打打殺殺的事情,個個都是日子過得舒心無比。
回家也不會挨父母的白眼,漸漸也受到了街坊鄰居的尊敬。
鄰裏之間有什麼事情往往還會找到他們調停,這種被人尊敬的日子,在之前他們從來沒有過,有的隻是表麵上的敬畏,背地裏的咒罵和白眼。
總而言之,對於如今的改變,每個人都心中由衷的感到很好。
而且在他們的眼中,張誌強是有著大背景的了,靠著他,在他的手底下混,前途和錢途,都有!
一頓飯吃得歡暢無比,以前吃飯談論的就是打架,玩女人,現在說的都是誰誰誰找我調停,誰誰誰去相親了之類,生活終於回到了正軌。
當張誌強提出要把西街的店鋪租出去的時候,全票通過,沒人有一點意見,酒喝多了,一個個都和薑林俊稱兄道弟,喊著老板。
這讓薑林俊受寵若驚,完全看不出這幫人在前段時間還是人見人怕的混混流氓。
沒有哪個人天生就是壞蛋,就算再壞的壞蛋,在內心深處,也都還存有一片淨土。
一旦陽光照到那裏,就會大放光明。
“吆!我說是誰在這這麼熱鬧呢,原來是強哥啊。”包間的門被推開,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
張誌強定睛一看,有幾分眼熟,但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小貓坐在張誌強的身邊,見到來人立刻站起來笑著說道:“原來是海大少,服務員!添一張凳子,拿一套餐具!”
張誌強一聽,想了起來,這個年輕人他曾經確實見過,就在李光頭第一次遇到刺殺的那天中午,李光頭請他吃飯,當時在場的有一個叫做海小雲的年輕人,是三元鎮鎮長的兒子。
記得當時這家夥根本就不是來吃飯的,吃了一半,站起身來就說要走,李光頭當即就送上一個大紅包。
當時自己也沒多想,現在看來,這海小雲是想老虎頭上拔毛?
不等服務員送上椅子,海小雲就自己走了上來,站在桌邊,他看著張誌強,開口說道:“添碗容易,不知道添人容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