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張誌強問道。
龔武帝說道:“沒有什麼好處,隻不過我心裏會舒坦一點,另外受到的懲罰也會小一點,隻是可能會讓你吃點苦。”
張誌強翻了翻白眼,原本以為龔武帝這家夥是被自己拖下水,心裏還有點覺得對不起這家夥,不曾想到頭來原來是這樣的情況。
歎了口氣,張誌強開口說道:“既然這樣,那你應該幫我求情,免得我被你爺爺直接給斃了。”
“別說得好像是我對不起你一樣,我們誰也不欠誰。”龔武帝開口說道。
“別啊,我多可憐?怎麼就成了誰都不欠誰了?”張誌強故意誇張地說道:“你是太子爺,再怎麼也不會有事,我就是一普通老百姓,一個是人都可以踩上一腳的草根,你這樣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我就隻有死路一條。”
“放心吧,爺爺不會真把你怎麼樣的。”龔武帝看了張誌強一眼,然後鄭重地說了句:“爺爺是個講原則的人。”
張誌強聽了之後心中一亮,知道龔武帝這是在提醒自己,於是又遞上一根煙,對龔武帝說道:“謝了。”
這次龔武帝沒有拒絕,而是叼在嘴裏,任由張誌強給自己點上,深深吸了一口。
張誌強收回手來,坐在車內,開始仔細琢磨龔武帝的那句話,他說龔鐵柱是個講原則的人,這無疑是給自己指了一條路。
聯想起龔武帝這家夥為了出手,故意假裝是被自己慫恿,衝動之下對江濱集團出手,從而可以讓龔鐵柱對他的懲罰小一些,這說明龔鐵柱是個賞罰分明的人。
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龔武帝出手,插進去了的話,估計龔家是怎麼也不會去管的,這就是原則。
既然龔鐵柱是一個講原則的人,那麼這次的事情發展到完全超出他的原則,難怪他會大為光火。
張誌強心中一邊思考著等下可能出現的情況,一邊揣摩龔鐵柱的心理。
他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民,在龔鐵柱麵前,就算是用卑微得像是螞蟻來形容也不為過。
他這隻螞蟻要和龔鐵柱這尊大佛正麵對話,生死未卜,未來不可知,這實在是叫他感到心驚膽戰。
但他並非一點優勢都沒有,他的優勢就在於他會費盡心思去揣摩龔鐵柱的心理,而龔鐵柱卻不會去揣摩他的心理。
這一點也是小人物往往能夠掀翻大人物,引發大事件的關鍵,因為這世上小人物太多,大人物太少。
大人物根本不會去關心小人物怎麼看自己,而小人物卻會費盡心思的去揣摩大人物的心理,知己知彼,雖然不能百戰百勝,尤其是在實力完全不對等的情況之下,就算小人物將大人物揣摩透徹,往往也隻落得一個直接被摧殘至渣的結局。
但不管怎樣,這是小人物唯一能夠做好,做到,並且加以利用的地方,便成為了小人物的唯一生機。
張誌強坐在車上抽完了一根煙,確定了幾點,其中最關鍵的一點就是,龔鐵柱絕不會斃了自己。
因為按照龔武帝的說法,龔鐵柱是一個講原則的人,之前江濱集團在江濱市為禍多年,龔鐵柱都沒有出手,就是因為他們手腳幹淨。
大約十多分鍾之後,車子駛入一個山穀,張誌強記得很清楚,這條路並不是去龔家的路,上次他曾經跟著龔武帝把陳朵朵暫時送去龔家,作為一個在山溝裏長大,從小就滿山跑的人,對於這種野外的路,他一向記得很清楚。
雖然發現了這一點,但張誌強卻並沒有說出來,也沒有問什麼,因為他心中明白,這時候自己說什麼,問什麼都是多餘的,反而會顯得自己沉不住氣。
但他沒有想到,龔武帝反而開了口:“這條路不是去我們家,也不是去部隊。”
既然他都已經開口,張誌強就問上了一句:“那麼是去哪裏?”
龔武帝這個家夥卻隻是很隨意的說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張誌強隻能翻了個白眼,然後看向窗外,他忽然發現隨著車子越來越往山穀的裏麵走,不遠處竟然出現了綠色的植物,而且山穀之中的霧氣也很重。
這時間應該是正午,這裏竟然還有霧氣,張誌強情不自禁地開口說道:“有溫泉?”
龔武帝的雙眼當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扭頭看向張誌強,開口說道:“這你都知道?”
張誌強伸手指著前麵說道:“這外麵的草還是綠色的,說明這裏溫度比外麵高,而且是一直都比較高,再有就是這濃霧,這個時間已經是中午,濃霧還不散,那說明不是霧,是水汽。““而且我曾經聽我老表說過,江濱市有個山穀裏麵有溫泉,不過沒人可以去,沒想到原來就是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