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聲輕吟,沙莎從昏昏沉沉中恢複意識,整個頭隱隱作痛,口幹舌燥很想喝水,但又坐不起來,四肢完全不聽使喚,沙莎略微動了動手腳,神經末梢還有知覺,知道不是癱瘓鬆了口氣。
閉著眼稍事休息了一會兒,沙莎終於睜開眼睛,想看看現在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她隻記得自己的頭被什麼重重的東西打中,耳邊驚慌的尖叫是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後聲音。
房梁。
房梁?
房梁!
房梁?!
沙莎有些傻眼,怎麼會是原木房梁?不應該是白色天花板麼?她到底是在哪家醫院?!
沙莎掙紮著抬起手掀去身上的薄被,可剛一摸到這個蓋在自己身上的棉製品沙莎又愣了,這手感太粗糙,怎麼樣也不是醫院被單的質感,再仔細一看,沙莎差點暈倒。
這是從哪裏挖出來的土布被麵?還有這花色,就是在布匹市場都買不到這種花色的麵料。
沙莎覺得有點大事不妙,自己明明是在電影院看電影出的事,怎麼現在呆的地方這麼的不符合邏輯呢?
別亂開玩笑好不好?她不過是看場電影而已,禮拜一她還要上班的,有兩個老病人預約了她的門診,等著她開食補方子呢。
沙莎掙紮著掀起被子坐起來四下張望了一下環境,頓感一陣強烈寒意爬上脊背。
此時此刻所在的地方根本不是白牆白床白窗白門的現代醫院,而是像古裝劇拍攝場的什麼布景棚子,目測二十多平方米的房間裏全是古裝劇布置,簡陋粗糙的要命,木門木窗青石磚地麵,窗戶底下就是自己睡著的大炕,右下手牆角是房門,房門右側牆邊是一排水盆架,炕對麵那麵牆也有窗戶,窗戶下擺了桌椅,沿著牆麵轉過來全擺著木櫃。
房間裏有些冷,溫度不高,光這麼坐了一會兒沙莎就覺得身上溫度在迅速流失,以經驗來說,室溫大概在十度上下,再低頭看一眼身上的衣服,也是古裝打扮,內著紅肚兜,外罩白色右衽中衣,衣料倒是比被料舒服。
管不了身上奇怪的衣著,側耳仔細聽了聽,沒聽到屋外有人走動或說話的聲音,想喊人可嗓子又幹渴得發不出聲,急切想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的沙莎幹脆強撐著虛弱的身體下床看看。
可剛把被子完全掀開,挪動屁股想要轉個身下床時,身下突然一股潮湧,臀部頓時感到一陣濕漉漉的,沙莎就像冬天突然坐進冷水盆裏一樣,“騰”的從炕上直接跳下了地,雙腳剛捅進鞋裏,就反身掀起下麵的墊被拿出鑰匙,打開牆角的櫃子取了內褲和草紙再鑽進便所更衣整理。
沙莎明確意識到這會兒自己的精神和行為似乎是分開的,她知道現在所處環境與自己習慣的環境不一樣,身上的衣服從來沒穿過,可行動上一點都不遲滯,非常利落的撩起衣擺解開褲帶坐在便桶上放空內存。
整個過程完全不受大腦支配。
打個不恰當的比喻,沙莎覺得自己就像個會思想的提線木偶。
這叫她惶恐不安。
完全不知發生什麼事的沙莎強自鎮定的看著這雙不受自己控製的手把自己收拾幹淨走出便所,弄髒的衣褲扔進水盆裏,又控製著雙腿走回床邊,檢查了一下被褥上是否印上血跡。還好,沒有。
接著又爬上chuang,利索的把被子整理好推到牆邊,再爬下炕準備去拿衣服穿上時,剛站直身子,突如其來一陣猛烈的暈眩讓沙莎又一頭栽倒在炕上,慢慢地滑著跌坐在地上。
眼前金星直冒耳鳴如鼓,沙莎仰著頭茫茫然睜著眼睛,上方的房梁好像在一圈圈的轉圈,不一會兒沙莎就覺得一陣暈眩惡心。
沙莎想爬起來,可從剛才換衣服的時候開始就不受大腦控製的四肢就像真的癱瘓了一樣,大腦怎麼下令就是不動一下,隻有意識是清醒的,知道自己現在是坐在地上,還想著天冷石磚地麵涼,自己又來月經,不能坐在地磚上,得起來坐炕上。
可想歸想,就是起不來,哪怕一根手指頭都不聽沙莎的指揮,惶恐不安的情緒慢慢加大,變成了恐懼從心底彌漫上來。
自己到底是怎麼了?!誰來救救她!
不知過了多久,沙莎心中的恐懼漸漸轉化成了絕望,一直關著的房門“吱呀”一聲從外麵推開,兩個身穿紫褐色宮裝梳同色布包雙髻的小丫頭走進屋內。
兩個丫頭左邊的高些右邊的矮些,相差不到半頭。高個子生得小巧的圓臉,矮個子生了一雙黑漆漆的眼。兩女孩都是十二三歲的豆蔻年華,進到屋裏看到沙莎姿勢怪異的坐在地上,趕緊跑過來扶她起來。
“哎呀香茹,你怎麼坐在地上了?”
“香茹你怎麼起來了?是口渴嗎?來小心點,你還發著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