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茹迅速地換了身合適的衣服,與桂花匆匆回到前麵,掌櫃的交給桂花三盒打包綁好的餅幹,夥計扶著香茹坐上停在門口雇來的大車。
香茹隻知道向家大宅的地址,這還是第一次去,好在車夫比較熟悉京城道路,載著香茹二人順利地到達了向家大宅附近的街道,再在路人的指點下走幾段路拐幾個彎,香茹終於透過車窗看到了向宅大門口的大匾額。
向家作為平民階級中的富裕一族,宅子的大門自然也是符合自身身份的蠻子大門,外地駐京官員和有錢平民都喜歡修這種大門,低調平實,門上沒什麼裝飾,但用料極好,有點點低調的華麗的意思,一般平民就是如意大門了。
向家祖上沒功名,大門因此塗黑,門口也無人站崗,桂花下車敲門,裏頭門房很快出聲應門,聽聞是何香茹來拜訪,趕緊大開大門迎客,同時裏頭立刻派人去通知三少爺。
桂花扶了香茹下車,付清車費,拿上禮物,二人在向家家丁的帶領下跨進大門,一路徑直往向斐所住的小院行去。
大門外低調那是社會的規矩,大門裏頭怎麼豪華那就是宅主的財力,向家如此身份地位自然不會比同等階級地位的人差,一進進的院落整齊劃一,各種樹木花草隨處可見,一路走來滿眼都是正值花期的當季植物,下人帶著香茹經遊廊鑽過一道道穿山和月門,前往向斐居住的西跨院。
一路上香茹不忘跟家丁打聽向斐受傷的事是真是假,家丁因是香茹詢問,故不隱瞞,哭哭啼啼地點頭承認,說自家三少爺頭上包得嚴嚴實實昏迷著被抬回來,整個形狀淒慘無比,香茹聽著心下都不免跟著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家丁帶著香茹來到西跨院交給在這裏的小廝,小廝再將香茹交給二門上的婆子,婆子帶著香茹過了一道穿堂門,將她交給了二門內當差的丫頭,由這丫頭再將香茹帶去向斐所住的正房。
香茹照例跟這下人打聽向斐的傷勢,前頭那個家丁隻說了他看到的情形,今日向斐怎樣他並不清楚。
此人聽香茹問起也是一迭聲的歎氣,告訴香茹昨天晚上四爺帶著同僚一起來探病,坐了好一會兒才出來,聽說開了很多藥,但向斐這個人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此人職權所限,不能近身伺候,對自家三少爺最後的印象就是昨天被抬回來時的情形。
香茹來到最後一進穿堂門,再由這真正近身伺候向斐的下人接手,領著穿過院子,還未到正房台階前,門口簾子打起,香茹熟悉的柏安等人一起出來迎接。
“何姑娘來了,快裏麵請。”
香茹正要上台階,一抬頭卻看到柏安和郭進兩人異樣。柏安右額頭擦破好大一塊皮,而郭進的右胳臂則吊在胸前。
“柏安,郭進,你兩個怎麼回事?”
柏安和郭進摸著自己身上的傷,麵上苦笑,柏安打起簾子,“何姑娘進來說吧。”
香茹進到室內,在眾人帶領下來到東間向斐的臥房。
“少爺,何姑娘來了。”湯平和黃流扣著房門,柏安三人引香茹進去,將她帶到向斐床前。
床帳撩起,他蓋著被子坐在床上,但臉藏在帳子後頭,香茹來到床前探頭一看,向斐隻穿中衣坐著,衣領半敞,整個腦袋連脖子都包得嚴嚴的,就露一張臉,有氣無力又軟綿綿的,哪還有半點玉樹臨風的帥公子模樣。
香茹先是嚴肅正經的看了幾眼,越看越想笑,最後她還是沒給麵子的笑出了聲,而且越笑越厲害,越笑越大聲。
“笑成這樣,你可太過分了啊。”向斐白眼一翻。柏安等人滿頭黑線。
“等等,先別說話,先讓我歇歇,肚子都笑疼了。”香茹捂著肚子笑得腿軟。
“你還越說越來勁了,有那麼可樂麼?”向斐很鬱悶。
香茹在床前坐下,用力點頭,“太可樂了。”
“喂喂喂喂,我現在可是傷患,不要太過分啊,小心我趕你出去。”向斐小心地牽扯著麵部肌肉做個呲牙咧嘴的表情,“我本就心情不好,別惹我。”
到這時香茹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向斐似乎有些情況不對,“哎,搞什麼啊?你表情好假。你怎麼坐著一動不動的?真受傷了?”
想到此,香茹這才認真起來,趕緊又起身去摸向斐的腦袋,“傷哪了?”
“哇,何姑娘,悠著點~~”柏安等人驚呼。
向斐一把抓住香茹在自己腦袋上動來動去的手,“饒了我吧,小姑奶奶,我正難受著呢,頭暈得要命。”
“他們照你腦袋上敲的?敲哪了?不會是敲出腦震蕩來了吧?除了頭暈還想吐不?”香茹用另隻手不顧向斐的反抗,在他腦後摸來摸去尋找傷口。
向斐被按到痛處,哎喲一聲拍開香茹的賊手,雙手抱著自己腦袋哼哼,“你也輕點呐,不是敲你頭上你不疼啊。本來是不想吐的,你再動我我就真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