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香茹收到蕊郡主的回信,信上告訴香茹宴會的日期定在十月初十,本來預約那天的病人臨時取消預約,初十那天正好有空,現在才九月底,有足夠的時間做準備,。
不過既然準備時間充足,那麼要求自然就不低,郡主要求香茹餅幹和蛋糕都要做,而且花樣要多,餅幹是客人落座時招待茶水用的零食之一,蛋糕是飯後點心之一,花樣多些擺盤才會漂亮。
至於香茹擔心的口味問題,蕊郡主要香茹不用在意,她也吃過使館區那裏賣的奶油蛋糕,同樣也不喜歡那甜得發膩的口感,讓香茹照她自己的方子去做就行。
有了郡主這番話,香茹不再猶豫,這趟活她做定了,千金難買的廣告機會,還是免費的,放過才是可惜。
香茹想了想,吩咐桂花研墨,她在回信裏詢問郡主大概席開幾桌、一盤糕點有多少塊這種更為詳細的細節。
京城太大,通訊實在不便,中午之前郡主的信送到,香茹抓緊時間看完寫回信,到第二天上午才會再次收到郡主的回信,然後香茹再寫回信派人送去侯府,一天最多隻能來往兩封信。
於是每次香茹和郡主都盡量寫長信,把各種問題都談清楚,香茹甚至都從郡主那裏知道了當天的賓客中可能會有十幾位未成年的少爺小姐世子郡主,郡主和世子都要分別負責接待他們的同齡人。
舒侯爺家那個從小調皮搗蛋得讓人頭疼的大少爺如今是世子了,往後的日子應該會收斂性子不再胡來,開始學著怎麼做個合格的繼承人。香茹想到以前在侯府出差時聽說到的關於睿少爺的種種調皮事仿佛還在昨天,不由得感慨一句時間過得真快。
香茹與郡主的通信來往了好些天,為了敲定餅幹和蛋糕的樣式口味,香茹特意派人上街找工匠定製了新的餅幹模子,每日製作少量試吃品,全部送往侯府給長公主他們品嚐,然後郡主會回信告訴她要哪種哪種,最好再增加幾種什麼什麼口味的。
香茹頭一次參與這種重大的宴會成為其中的一份子,每日忙得不亦樂乎,郭進利用來附近辦差的機會過來了一趟,給香茹送了份喜餅和一句口信。
喜餅是因為向斐終於同意納妾,前天半夜昨天淩晨將人接到向家,因為納妾手續簡單,白天男家派人去下聘,女家給姑娘的生辰八字等戶籍資料,男家家人立刻去官府找戶曹辦手續,當天半夜時分就可以一乘小轎將人接走。
本來依著向斐的意思,把人悄悄接來就完了,但考慮到向家和女家身份地位的問題,而且這事在他們圈子裏實在鬧得有些大,所以不得不給親戚朋友關係戶們送喜餅,算是給一個交待,把這事最終劃個句號。
香茹收下喜餅,郭進又告訴香茹去古桑縣的車隊已經出發,她托捎的禮物已在路上。
香茹道聲謝,給了郭進一小包銀子說是給那隊夥計們的辛苦費,讓郭進帶回去等下次他們回京分給他們。郭進沒敢要,百般推辭,一個勁地說這是舉手之勞,但香茹堅持,郭進最後隻好收下,然後告辭離去。
郭進走後,香茹讓桂花把喜餅拿出去給街上的乞丐,她覺得納妾的喜餅吃了不吉利。
向斐似乎把納妾瞞得很嚴,香茹收下喜餅幾天後,客人們當中才有人談到向斐納妾的事,聽說是女家把消息放出來的,但仍然無人說出到底是哪家的姑娘,香茹知道是哪家的卻不想說,不過她作為收到過喜餅的證人證實向斐的確是納妾了,而且納的就是那位給他頭上帶來兩個大包的姑娘。
客人們聽出香茹語氣裏似乎知道女方是哪家姑娘,追問,香茹笑而不答,隻說事情都了結了,再提也無意思,何必打擾人家生活,向斐是自己合夥人,這種事她本就不好評論。
聽香茹如此說,客人們覺得是這個理,也就作罷,繼續各自吃喝,隨意講些別的新聞故事。
店裏生意一切正常,沒有突發狀況的幹擾,香茹一心一意地為十月初十的宴會做她的準備,想到大量的奶油蛋糕在運輸過程中可能會因為顛簸而弄壞,香茹給郡主去信,問能不能讓她當天在侯府的廚房做這些點心。
郡主自然是歡迎的,於是兩人約好時間,侯府到時派車來接,香茹算好大概需要多少原材料,郡主讓自己的莊子準時足量地送到侯府,香茹也提前交待掌櫃,初十那天不做茶點生意。
夥計們這才知道香茹接了舒侯府的差事,紛紛道喜,舒侯家大少爺被敕封世子這事早有傳聞,隻因權貴與百姓之間階級相差太大,平民議論這事的不多,卻不料香茹給了大夥一個天大的驚喜。
夥計們告訴客人們初十下午不做茶點生意,客人們自然反問為什麼,於是香茹這事客人們也就都知道了,把香茹那通誇啊,簡直前所未有,幾乎能想到的溢美之詞都堆在了香茹身上。
香茹一再謙虛,不敢有絲毫驕傲神色。
八卦總是跑得比風都快,不過托了這八卦的福,店裏的生意愈發興隆,排隊等桌位的客人增加很多,不少人都打聽香茹什麼時候開一家洋果子店。
這事香茹自己心裏都沒底,隻能推說開新店的時機未到來躲避客人們的追問。
十月初十在香茹的各種忙碌到如期到來,前一晚香茹就把各種工具給收拾打包好,次日她起個大早,早飯後不久,還沒到約定的時間,侯府來接的馬車就到了後街門,小廝們把工具放進車廂,香茹獨自一人坐車前往侯府。
依舊是從以前走過的那扇邊門進侯府,二門上的還是那位王嫂子,隻是相比幾年前,如今的王嫂子已經有些發福,看她神態氣色這幾年似乎過得不錯,香茹在二門上停留片刻,與王嫂子敘了敘舊,然後才跨過二門,由丫頭們引著直接去了小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