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方程式
拍了拍欒小雪說:“走吧,買菜去吧。你現在有金點子就夠了,好好幹吧,你會成功。當你成功之後,你就會發現,其實以前看得很重要的東西
,原本是沒有意義的。放下,投入,再前進,這是人生的基本軌跡。所以,過不去的坎,糾結的情,你就要告訴自己,時間,時間是最好的良
藥。”
顧雁淩說完,就帶著走,欒小雪收起了飄走的思緒,跟在她的身邊。可欒小雪有些不甘心,一聽顧雁淩提到了金點子,那個內心的他又冒了出
來,她一邊跟著顧雁淩上車,一邊還是問了她一句:“你說,要是我們的廠子成功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堅持愛情呢?”
欒小雪冒出來的這句話,顧雁淩怔了一下,她有些不明白欒小雪這是怎麼啦?難道她沒在堅持她的愛情嗎?她和馬英傑之間又算什麼呢?或者
她真的和羅老板之間有隱情嗎?真的如冉冰冰所言的那樣嗎?
“欒小雪,你是不是有相好的人?”顧雁淩一邊開車一邊,這一問不要緊,嚇得欒小雪臉色都開始發白,好在,顧雁淩忙著開車,沒看到欒小雪
的臉色變化,欒小雪趕緊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對自己說:“要平靜,一定要平靜,千萬不能在她和冰冰麵前去承認。馬英傑教過她,人家的猜測
是人家的,而她這裏,有的事情就是做了也不能說。馬英傑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就是她和羅天運之間的事情,打死也不能說的。她這是怎麼
啦,怎麼有向顧雁淩供出羅天運的欲望呢?她一直是糾結啊,她和他是愛情嗎?她這種堅守到底算什麼呢?她沒有人可以商量,真的聽顧雁淩
的話,把這一切的糾結溶在時間裏,去等,去發奮圖強,把廠子做強、做大。但是如果真的如顧雁淩所言,廠子做大了,卻發現自己一心一意
堅持的愛情不是愛情,是不是更悲傷呢?
欒小雪不知道,她真的是不知道。仿佛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無數個沒有答案的方程式一樣,她讀書的時候不怕解這些方程式,現在卻在這些方程
式麵前,總有逃離的欲望,總有沒有信心,沒有希望的感覺。這些又算什麼呢?
“雁淩,你怎麼有這個想法呢?我一直靠馬英傑養著,總感覺欠他的,這感覺不好。如果我也能夠賺很多錢,我和他就是平等的,是不是?愛需
要平起平坐,對不對?我現在最最不想欠別人的情,欠錢可以還,可欠情呢?一輩子會覺得在別人麵前理不直,氣不壯。雁淩,你什麼都有,
你不會明白這種感覺。”欒小雪趕緊轉話題,她這麼一說,也算是她內心的真實所想,顧雁淩“嗯”了一下,仍然一邊開車一邊說:“欒小雪,相
信我,一切會好起來的。”
欒小雪也“嗯”了一下的同時,鬆了一口氣,目光轉向了窗外,窗外是車來人往,是欒小雪以前總覺得離自己很遙遠的生活,現在她卻那麼近距
離地成為了這個城市的一員,而且還和這個城市的最高級別的大領導攪和在一起,此時的欒小雪,複雜性遠遠大於了曾經以為中的驕傲,特別
是在顧雁淩這一番之後,她的這種突然而至的複雜,竟讓她多了從來沒有過的質疑,她似乎才開始自己的人生反問,才開始質疑自己一直堅守
的愛情,難道真的需要門當戶對?真的與司徒蘭永無抗衡之力嗎?那她如此堅持,如此努力地造人計劃又是付之東流?
顧雁淩把車子停在停場旁邊,可等她和欒小雪走下來的時候,竟然菜場的人目光全聚到她們身上,顧雁淩倒如同沒事一樣,欒小雪很有些不自
在,是啊,開著一百多萬的寶馬來買菜,而且還是如此年輕貌美的兩個年輕姑娘,想不聚交目光怕都難啊。
顧雁淩是很少進入菜場的,欒小雪被看得極為不自在,隻想隨意地挑幾樣菜,趕緊離開。顧雁淩倒是不急不緩的樣子,而且似乎很新鮮,這裏
摸一下,哪裏瞅一眼,欒小雪小聲音地說:“雁淩,我們趕緊走吧。”
“怕什麼啊。”顧雁淩說了一句,欒小雪便有些臉紅,顯然很不適應被眾關注的目光。
“挑吧,慢慢挑。不要怕,你要習慣,習慣這些。”顧雁淩顯然對別人的注視習以為常了,從小到大,她被關注得太多,富二代的帽子一出生,
她就被戴上了,而且這樣的光環隨著年齡的成長,也越來越光茫四射。但是欒小雪不一樣,除了在學校的時候,她有自豪外,這些年,她再也
沒半絲這樣的感覺,而且生存的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根本就不敢有任何的豪情滿懷。現在,跟著顧雁淩一起進入菜場,沒想到引來這麼
多的目光,她把頭埋得很低,盡快地選著中午要準備的菜。
欒小雪正埋頭挑著菜,顧雁淩去了魚池看魚,說是想吃欒小雪燒的魚,欒小雪正挑得仔細的時候,後肩突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她嚇得挑到
手中的菜,全部灑落在地,而且驚叫了一下,顧雁淩聽到叫聲,趕緊朝這邊跑,一見是冉冰冰站在欒小雪後麵,不由得笑著說:“欒小雪,是冰
冰。”
“欒小雪,大白天的,你怕什麼啊。”冉冰冰一邊笑,一邊說。
欒小雪苦笑了一下,趕緊埋頭去撿被她散落在地上的菜,顧雁淩去幫,冉冰冰卻站著問了一句:“你們這又是要請哪個?”
“我們自己吃。”欒小雪不想讓冉冰冰冉生事,趕緊拿話去封她。
“不對,自己吃,有必要讓雁淩開著車子過來嗎?我剛采訪回報社,怎麼看到菜場旁邊停著雁淩的車子,我在周邊找了一個圈圈,以為是雁淩心
血來潮,到貧民區視察生活來了,沒想到大小姐跑到菜場來了,是哪位重量級的人物,讓你們這麼隆重呢?”冉冰冰根本就不相信欒小雪的話,
自顧自地問著。
欒小雪這個時候暗自叫苦,她怎麼就忘了菜場就在報社旁邊,顧雁淩那麼顯眼的車子,當然打眼了。她隻顧著去想她的他,忘了應該防著的冉
冰冰。
欒小雪裝作撿菜,沒接冉冰冰的話,顧雁淩愣一下,站起來說:“冰冰,真是我想吃欒小雪燒的菜,心血來潮出來買菜的,真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
“那我可有口福了,我也要去,是在你家還是欒小雪家,或者去我家也行。”冉冰冰倒是很大度,主動要求去她的房子裏。
欒小雪和顧雁淩沒想到冉冰冰會來這麼一招,都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了,特別是欒小雪,已經撿完了菜,直起腰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場麵頓時很有些尷尬,如果是欒小雪,她肯定會閉口不再提一起吃飯的事情,可麵前的人是冉冰冰,是不達目的不甘休的冉大記者,她不由笑
了起來,望著顧雁淩說:“你們是不是有我不能知道的隱私?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回避喲。”
話到這個程度,顧雁淩不好再收著藏著,隻好說:“我是去欒小雪家裏吃飯,欒小雪說明天要回秦縣去,今天好好盡盡義務。”
顧雁淩的話一落,欒小雪趕緊接過話說:“如果我不嫌閑我做的菜,你就去吧。”她總不能讓顧雁淩太為難吧,顧雁淩不願意丟下冉冰冰這個朋
友,欒小雪很清楚,她其實也不想做得太絕,隻要冉冰冰不要總是針對她,她沒什麼不能容下冉冰冰的。
既然欒小雪都這麼說了,顧雁淩當然也不會反對,三個人挑了平時喜歡吃的菜,回到了車子裏,一上車,欒小雪掏出手機給馬英傑打電話,冉
冰冰便笑了一句:“欒小雪,你真是個賢妻良母。隻是對男人太好了,男人不會珍惜,自己也很吃虧的。關於這一點,你可要想清楚。”
“冰冰,”顧雁淩一邊開始車子,一邊阻止冉冰冰說話。她總怕的就是冉冰冰每次見欒小雪,都說這些話。在她認為,欒小雪是一個認定就會努
力去做的人,至如結果,她不會去在乎,也不會去刻意追求。欒小雪的這一點是顧雁淩最欣賞。而冉冰冰不是這樣的,她做任何一件事情,首
先會去關注結果,會去看沒有利益可言。在這一點上麵,顧雁淩願意和欒小雪一起辦廠,絕對是不願意和冉冰冰做為合夥人的。她不是不知道
冉冰冰和欒小雪之間的區別,隻是她不希望看到她自己認定的同學情,朋友情在中途被斷掉,被毀滅。那不是顧雁淩所渴望看到的友誼以及人
生。
欒小雪的電話已經打通了,馬英傑在手機中問:“欒小雪,怎麼啦?”
“雁淩,冰冰和我已經把菜買好了,你早點回來吧。”欒小雪裝成很平淡地說,其實她隻是用這種方式通知馬英傑,冉冰冰又在一起。果然,馬
英傑在手機中說了一句:“她怎麼又來了?陰魂不散。”
欒小雪見馬英傑這麼說話,趕緊壓了壓手機,生怕被冉冰冰聽到了,迅速說了一句:“你早點回啊。”就掛了電話,冉冰冰沒注意欒小雪的神態
,正在和顧雁淩討論看中的一套品牌衣服。
###第14章 她打書記的主意
馬英傑還想說話,卻被欒小雪強行掛了手機,一時間有些惱怒,當然他不是怪欒小雪,而是不明白顧雁淩為什麼總喜歡拖著冉冰冰呢?就因為
覺得夾在他和欒小雪之間當電燈泡嗎?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他和欒小雪之間,啥事也沒有的話,她會是一種什麼表情呢?
馬英傑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扯淡到了這麼遠的事情上,隻是他很窩火,他越來越不喜歡冉冰冰,曾經說好的,隻要證明孩子不是欒小雪,她就滾
出吳都,可因為司徒蘭找冉冰冰一頓私聊後,這事不了了之。他也不明白司徒蘭到底和冉冰冰說了一些什麼,又要利用冉冰冰做什麼。隻是李
惠玲走了,可冉冰冰卻還在吳都,還在繼續著她的記者生涯。
馬英傑很有些無奈,但是他總不能指示社長除掉冉冰冰吧,再說了,她除了是非多以外,她的話題報道,她的敏感性,不得不承認,是一個很
棒的記者。這估計也是社長明明知道馬英傑不喜歡冉冰冰,當然老板也不喜歡冉冰冰,卻一直還在用著冉冰冰的原因吧。
馬英傑被欒小雪的電話一攪和,關於社區策劃的方案修改不下去了,不過他倒是想,就這樣交給老板羅天運看看,等他提出修改意見後,再大
修。
馬英傑給羅天運的辦公室打電話,羅天運沒有出門,最近一直在陪客,有些累了,所以推掉了可有可無的活動,在家裏看文件,最近的文件也
格外多,關於新區的問題,關於各個單位要資金的預算,因為胡江河剛來,而且他的精力全部在新區的打造上,這是朱天佑書記的意思,重點
做好新區的工作,其他的事情,可以交由羅天運處理,所以,這些預算報告全部推到了他這裏,他得一筆一筆地過目,還得一批一批地審批簽
字。這個當家的滋味,盡管官場中的人都爭著搶著要權,可一旦真要麵對這樣那樣的問題,很是讓人頭疼的。
羅天運看著這些文件,頭就疼。大多是要錢的報告,仿佛政府資金這塊大蛋糕,不咬上一口,就會吃大虧一樣。
電話響的時候,羅天運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一拿起電話,問了一句:“誰啊?”
“書記,是我,馬英傑。”馬英傑趕緊自報家門,沒想到羅天運還真在辦公室裏,他隻是試試,如果老板不在辦公室裏,他就放一放,回家幫欒
小雪弄菜,盡管不喜歡冉冰冰在家裏,可他總得要麵對的。
“有事?”羅天運問了一句。
“關於社區建設的方案以前在相關理論刊物發表的文章,我做好了,想讓書記批評指導。”馬英傑說了一句。
“你送過來吧。”羅天運說完不掛了電話。
馬英傑趕緊把文件整理了一下,就拿著文件往羅天運辦公室裏走,在門口,竟然碰到了副市長孫紫娟,馬英傑叫了一句:“孫市長好。”
孫紫娟也笑了笑,親切地說:“秘書長找書記有事?”
“是的,送一份文件給書記過目。不過孫市長要是有事,您先去談,我過一會兒再來。”馬英傑知趣地說著。
孫紫娟當然不想讓馬英傑聽到她和羅天運之間的談話,自從她和羅天運在火災時,有過那麼一個曖昧的夜晚後,她總是希望和羅天運單獨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