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東萊想想,再置辦可得要不少銀兩,忙催道:“你趕緊著回去收拾,我們在外頭等你。”
桃香身形未動,可憐巴巴地瞧著她,“小……小福哥,你可莫要丟下桃香不管……”
福東萊暗道她原是擔心自個趁機甩了她,不由得不耐,“你再不去,我們可不管你了,你還要少爺等你到何時?”
桃香聞言,雖是不甘願卻是似陣風般飛奔而去。
福東萊目送桃香離去,才緩過勁來,不由得笑問道:“少爺也是快要成親的人,為何你喝得花酒,旁人便喝不得。”
“我與那混球不一樣,我都還未說親!”佟進寶不悅,“他下月便成親,還不知收斂!”
福東萊更覺好笑,“你的意思,便是你若是訂了親,便不再踏進花樓?”
“那是自然!”佟進寶拍著胸脯保證,又湊過去與她咬耳朵,“再說了,我清白的很,現在還是正宗童子雞一隻哩。”
福東萊被他吹著熱氣,耳根子都紅了,清咳了聲趕緊轉移話題,“那個,你與林家的小姐很熟麼?”
“不熟!”佟進寶沉了臉,不是很想談及這個話題。
福東萊不知為何略鬆了口氣,她還以為佟進寶與那林家有什麼關係呢,原來不過是唬奚落那廝的。那這佟進寶還真是有點本事,說得一本正經的,連奚落本人也快要相信罷?
佟進寶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你與那位奚二少爺是怎麼認識的?我瞧他似乎與你很熟?”
“咳咳,這個……”福東萊吱吱唔唔,“不是很熟。”
佟進寶眉頭又皺成一個川字,“阿福,你有事瞞著我?”
誰沒那麼點子過往,她又不是阿福那位狗兄,是人都有點隱私。
福東萊心裏暗自呻吟了聲,趕緊打起馬虎眼:“我真與他不熟,隻是之前開間小飯鋪時,那位奚二少爺說甚麼給我百兩黃金,聘我去他府上做廚子。我不肯,他便派人砸了我的鋪子。”
“嘁!黃金百兩?”佟進寶嗤道:“這廝定是誑你,他拿得出手麼?他們奚家已不複往日榮光,若是百兩白銀我還相信!”
“所以我才不敢信他,沒答應他的無理要求。”福東萊的話,意有所指。本來就是嘛,要她去做妾,有林家那位小姐在上頭杵著,可有她的好日子過?
“哎還是不對……”佟進寶摸著下把打量著她,不語。
福東萊嘿嘿地陪著笑,後背的冷汗都要暴出來了。
“不對……”佟進寶思量來思量去,“那奚二也算是個精明的人,雖然人是有點混,但也不可能散盡千金,隻為把你請回家裏做廚子罷?你又不是李大光頭那廝,就算是,也不值那個價!奇怪,他倒底圖你甚麼?”
“少爺您剛都說了,他拿不出百兩黃金。”福東萊回得膽顫心驚,“他擺明是故意誑我的,好有個名目刁難我。”
佟進寶卻是半信半疑,“他與你結下什麼深仇大恨,非得要故意刁難你?”
“我……”福東萊咬咬牙,“我當眾人的麵說他……說他是斷袖,所以他……”
“斷袖?”佟進寶卻是不解,“何為斷袖?”
“就是……”福東萊抹了把冷汗,吱吱唔唔,這位大少爺怎麼連這個都不知?
“就是甚麼?”佟進寶的不耐煩勁兒又起了,“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跟個娘們似的吞吞吐吐,成何體統!”
福東萊翻了個白眼,咬牙一骨腦地道:“斷袖,就是喜歡男人。”
“喜歡男人?”佟進寶張大了嘴,怔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不可能!先前便傳出他包了個花魁娘子,這會又要娶親,他怎麼可能喜歡男人?”
“所以我說他斷袖算是誣蔑,他才會生氣把我鋪子給砸了。”可這不是為了脫身麼,“還是他太小氣了,區區一個少爺,就這點氣量。”
原來如此,佟進寶恍然大悟。
見他不再刨根問底,福東萊總算舒了口氣。
佟進寶直勾勾地盯著她,忽然道:“還真別說,小福子你這張臉可真耐看呐。莫不是,奚二看上你這張臉?”
“咳咳……”福東萊狂咳,“少爺,沒有這回事。”
佟進寶卻是沒有聽進去,兀自在糾結,這男人與男人,可以麼?
幸虧了桃香動作快,不一會便拎著個大包袱出了怡香院的門。三人趁著夜色往回走,所幸客來酒樓與花柳巷隻隔了三兩條街,此刻時辰也尚早,倒不急著趕回去。
福東萊怕再被這佟進寶逮住問個不休,忙退後了些與桃香並行,“桃香,日後你可有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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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今天起了個大早,頭還暈著。另,再次感謝蔚藍熊親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