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排”很會做別人的思想工作,他跟馬排長不同,馬排長是做著做著就把自己給繞進去了,這不是能力的問題,而是性格的原因。“康排”最知道什麼時候,該拿出一張什麼臉。那一次一個老兵因為讓他替哨而感到不滿,“康排”大為惱火,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你給我過來,你這揍性像一個老兵嗎?我告訴你,這哨你是非上不可了!”
那個老兵嚇得沒敢言語。
“有問題嗎?”“康排”吼道。
“沒有!”此時的他就算是有問題,可也不敢說。
“那他媽就去給我上哨!”“康排”繼續指著他罵,那小子嚇得連穿帶蹦的跑了。
另外一次是,六班的“跳子”和姚遠在廁所裏打得死去活來,結果被他給撞上了。
“接著打,別停下,我愛看,打呀!”康排一邊提褲子,一邊打著冷戰,晃著腦袋微笑地說著。
“排長,你給評評理,他背後說我壞話!”姚遠滿腹的委屈。
“排長,我沒說。”跳子也是極力為自己爭辯。
“康排“背著手,圍著他倆轉了一圈,一掐姚遠的大臉蛋子說:“他說你什麼了?”
姚遠有些難為情的說:“他說,他說,他說,他說我上炊事班偷黃瓜!”
“我跟你說排長,不是一根黃瓜的事,我什麼時候偷黃瓜了,他見誰跟誰說,那家夥說的有鼻子有眼,對我的人格是一種侮辱。”姚遠說。
“我沒說你拿一根黃瓜?”“跳子”說。
姚遠說“那你怎麼和炊事班說的?”
跳子說“我說你拿了兩根黃瓜!”
“康排”越聽越氣,最後他實在受不了了,一手抓一個,把他倆拎到了操場,說:“現在天比較熱,我知道你倆衝動,中醫學上講,這叫‘腦燥’,我給你倆治治,你倆呀,給我圍著訓練場一直跑,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找我來。”
說完他就去網絡學習室打遊戲去了,沒用上半個小時,姚遠和跳子滿頭大汗跑進來,氣喘噓噓的說:“排長,我們知道錯了。”
“康排”冷笑著說:“哪錯了?”
姚遠和跳子那是說得頭頭是道,聲淚俱下,都搶著剖析自己的錯誤,並發誓不會再有下回了。
“康排”說:“都是親兄弟,哪來那麼大仇?!”
姚遠和跳子嚷嚷著說:“我們沒仇,我們沒仇,不信你看”,說著極其誇張的擁抱在了一起,相互還親了一下臉蛋。
後來,這事被馬排長知道了,沒事他就拿這事兒和“康排”開玩笑。
“小楊,這家夥挺能管呢,你這叫越權知道不?”
“康排”上去就摟住了馬排長的脖子,使勁往後一掰,說:“怎麼著吧?”
“管得好!管得好!你快把我放開,都喘不上來氣了。”馬排長痛苦的哀求著。
“康排”推開他拔腿就跑,馬排長為了挽回麵子,隻好佯裝英雄的說:“幸虧你跑得快,要不非得叫你嚐嚐馬家拳的厲害!”
其實“康排”突然跑掉,是忽然想到了“紅警”還沒有打完呢。
馬排長常說,他在警校的時候,軍事動作非常出眾,尤其是五公裏,隻要他跑,就沒有別人什麼事。“康排”聽了很不高興,他不服,胖得快敢上自己了,還敢說大話。“康排”雖然身體很肥碩,但是在跑步上卻深有造詣。經常可以看到他穿著防彈衣在執勤通道裏跑圈的情景,渾身上下熱氣騰騰,像一個剛出鍋的饅頭在狂奔。
誰都不服誰,所以隻有比一次。訓練間隙,馬排長和“康排”全副武裝,發誓要一決高下,看看到底誰是英熊,誰是狗熊。
兩人決定跑一個五公裏,目標是營區南麵的白菜地。裁判就是全體官兵,誰先跑到菜地再跑回來算誰贏。
比賽開始的口令剛發出,馬排長兔子一樣“三步一竄、兩步一跳”的向前奔跑著,轉眼之間已經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裏。再看“康排”仍舊不慌不忙的站在原地“嘿嘿”的笑著。大家夥都替“康排”捏了一把汗,生怕他被馬排長給PK下去,但看到他今天的表現,都非常驚訝,“康排”居然無動於衷,難道他認輸了,這不是“康排”的性格啊。
對於大家的質疑,“康排”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與大家夥一起抽著煙有說有笑的等著馬排長歸來。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馬排長氣喘噓噓的跑了過來,“康排”坐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指著他笑著說:“不行吧,叫你別和我比,你就是不聽,你看,比你先回來的吧。小馬呀,服不?”
大家夥聽了“哄”的一聲笑起來。
馬排長知道自己又一次誤入了敵人的埋伏圈,不是自己的火力不行,實在是敵人太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