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揚他們三個像是打了興奮劑一樣向著火車道方向飛快跑去。
火車道旁是一排挺拔的白楊樹,雨點打在剛抽出新綠葉子上顯得很有節奏。劉飛揚和王有才小心翼翼的端起了槍,姚遠緊隨其後。
劉飛揚盯上了前方不遠處一個廢棄的車間,示意他們一塊進去看看。
“進去?”姚遠和王有才麵麵相覷,車間裏麵黑得出奇,尤其是在這樣的雨天,更覺得氣氛緊張,這不僅讓劉飛揚他們同時想到了電影裏麵的凶殺鏡頭,那些驚心動魄的場景刺激著劉飛揚的每一根神經。
劉飛揚知道,在這種生死關頭,想讓這兩個家夥打衝鋒實在是太不容易了。於是,劉飛揚打了一個自己先進去的手勢,讓他倆跟在劉飛揚後麵做掩護。
“鐺!”劉飛揚一腳踢開了虛掩著的門。裏麵甚至比外麵還要黑,陰森之中透著幾絲恐怖,感覺自己的大腦要被某種力量擠爆了似的,突然感覺有些頭重腳輕,舉著槍向前艱難的摸索著。
“老哥,姚遠,沒跟過來。”王有才小聲的衝劉飛揚說著。
“我他媽在這呢!”姚遠“撲”點燃了火機,以示他自己也深入了前線。
“啊!——”暗紅的火苗亮起來的一刹那,劉飛揚們他同時看到一張冰冷蒼白的麵孔和一身破爛不堪的囚服,他眼裏射出的目光像是一隻饑餓的狼。
劉飛揚舉起槍對準那個失魂落魄的犯人,隻見那匹命在旦夕的狼瘋狂的跳出了窗戶向火車道跑去。
“叫你媽的跑!”王有才手一抖,“砰”一聲,子彈把牆穿了一個洞,當即有一道微弱的光帶著刺骨的冰寒射了進來。
當追出去的時候,一輛過路的卡車閃著刺眼的燈光從遠處的馬路上直射過來,晃得劉飛揚們都不自主的閉上了眼睛。
“隊長、排長、火車道上發現罪犯!”劉飛揚一邊跑一邊用對講機向大家發布著訊號。
“好!給我穩住。”
“好的!我們馬上到。”
“幹得漂亮!一定要穩住,不能再讓他跑了。”
“還有一個呢?”姚遠急衝衝的說。
“先抓住這個再說!”王有才有點急了。
“少廢話,跟住他,不行就打死這混蛋!”眼前的犯人像匹亡命的狼,劉飛揚他們三個人手握著槍拚命的向前追敢著,此刻他們都沒有時間去想別的,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讓獵物再次從眼皮子底下逃走。
“媽的!開槍,打死他!打死他!”鐵軌的那頭轟鳴作響,火車的燈光像一柄利劍直插過來,整個鐵軌都在劇烈的顫抖。
“砰!砰!砰!”劉飛揚他們一人一槍,打得正欲翻越鐵軌的犯人抱頭鼠竄。也不知是中彈了還是被嚇倒了的犯人狠狠的摔在了鐵軌上,火車的汽笛聲震耳欲聾,像一條長蛇瘋狂的向前蠕動著,看著逐漸遠去的火車,劉飛揚的耳朵裏仍然是一陣轟鳴。
“壓死了?”王有才呆呆的望著鐵軌上犯人撲倒的地方。
“就算是壓成八半,也得把他打成爛泥!”姚遠咬著牙狠狠的說。
“走!看看去。”也不知道為什麼,劉飛揚感覺自己當時非常英勇,事後想想都有點讓人難以致信。
“看,那邊有人過來了!”劉飛揚才向前跑了兩步,就聽王有才激動的尖叫起來。順著王有才手指的方向看見從公路上過來一個騎自行車的女孩,粉紅色的雨衣,像一支跳動著的紅玫瑰。
“這還有一個!”姚遠指著車間的牆腳大聲的叫起來,劉飛揚猛的一回頭,果然看到有個身穿囚服的人像受驚了的馬一樣向路邊跑了過去。
現在劉飛揚們才知道,原來這兩個犯人都呆在廢車間裏,被發現的那個跑到了鐵軌上,而這個漏網之魚肯定是聽到了劉飛揚們的槍聲,看到自己的同伴倒在火車道上,就再也沉不住氣了,想來個魚死網破。
“叫你跑!打折你腿”。劉飛揚對準犯人開了一槍,王有才更不含糊緊接著也“啪啪”開了兩槍,那個犯人身子一栽歪,差點摔倒在地上,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正與給槍聲嚇得楞在原地的“單車女孩”撞個正著,犯人一把摟住了女孩,迅速的從身後抽出一把刀,架在了女孩的脖子上。
對著劉飛揚和王有才大聲的喊道:“給老子把槍放下,給老子把槍放下,我叫你給老子把槍放下,不然我殺了她!”
“救命!”女孩撕聲力竭的呼救著。
“是爺們,你把她給我放了!”劉飛揚也在大喊著,越在這樣的緊要關頭,劉飛揚就越有當英雄的衝動,你死我活的殘酷現實擺在眼前,算當不了董存瑞,也要當個“丁曉兵第二”,更何況是在漂亮的女孩子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