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槍的手心裏捏了一把汗,感覺那槍似有千金重,沉甸甸的總是想往下落。
今天他們終於有機會與窮凶疾惡的歹徒麵對麵,眼前的生死搏鬥顯然是不可避免的,曾經他們都為當一回兵沒有經曆什麼戰爭而感到遺憾,但是此時此刻,卻從來沒有這樣刺激過。
“再不放下槍,我他媽就殺了她。”犯人像狼一樣的吼著。
王有才把槍狠命的扔在地上:“你放開她!”
“你他媽瘋了?”姚遠上前就要去拾王有才扔出去的那把槍。
“我叫你他媽別動!”王有才此刻像一個叛徒,狠狠的拽住了姚遠的衣襟,並衝他眨了眨眼睛。
“好,還是你識像!”犯人也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真的把槍扔了出去。
“你!你!讓他把槍給我拿過來,不然我殺了她”。犯人麵目猙獰的看著劉飛揚們,指著王有才氣急敗壞的說。
劉飛揚知道這個條件死也不能答應他,所以端著槍沒有動。
“好!那我就殺了她,臨死之前殺一個,值了。”發了瘋的犯人把刀子慢慢的壓了下去,女孩脖子上的血經雨水一淋全都流到了粉紅色的雨衣上,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的滾落下來。
女孩的叫聲無疑是往他們的心口插刀子,劉飛揚實是忍不住了:“你給我住手,給你送槍,你馬上把她放了。”
犯人搖著頭瘋笑起來,指著王有才說:“你,拿過來,你他媽想讓她活就快點。”
姚遠拉了拉王有才的衣角,搖了搖頭。
王有才一把推開了他,從地上拾起了槍,大闊步的走到了犯人麵前,與他狠狠的對視著。
“不能!不能!”姚遠攔不住王有才急得吼起來。
劉飛揚默默的端著槍對著犯人一聲不吭。
“他媽的,膽小鬼,你們!”姚遠怎麼也想不到,劉飛揚和王有才會蠢到把槍交給犯人。
“來,給你。”王有才雙手握著槍,遞了過去。犯人哼著鼻子冷笑了一下,右手依然摟著女孩,左手過來接槍。
“來,來,來,我給你!我他媽給你!”王有才猛的把槍推到犯人的懷裏,犯人是不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時機,此時他放下所有的顧忌,猛的鬆開了摟住女孩的手,上去接過了王有才手裏的槍。
王有才迅速的拉著女孩跑到了一邊。
犯人的確很狡猾,就在王有才閃開的幾秒鍾,猛的瞪起血紅的雙眼,先他們一步開了槍,因為他知道,隻有出奇不意,才有勝算。
“砰!砰!砰!……”一陣槍響,隻見那個犯人先是很得意的笑了兩下,接著“咣鐺”一聲倒在了血潑中。
當他知道槍裏麵沒有子彈的時候,已經晚了。
劉飛揚他們喘著粗氣相互笑了一下,接著都彎著腰把槍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倒著氣。
“犯人呢?犯人呢?”隊長、三個排長的隊伍聞聲先後趕到。
見他們三個拄著槍靜靜的楞在原地,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殺人了!一種強烈的複罪感和自豪感夾雜在一起,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反正整個人都“木”了。
“那!”劉飛揚一指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犯人,有氣無力的說。
“啊?!”中隊所有官兵都叫嚷著圍了上去,當看到地上躺著一個身著囚服的罪犯時,都回過頭向他們三個投來了讚許的目光。
“牛逼!”“康排”伸出了大拇指。
“那一個呢?”隊長又把暫時稍有緩和的氣氛推進了緊張的深淵。
“火,火車,火車道。”王有才指著剛才那個犯人倒下的地方對大家嚷道。
黑壓壓的中隊官兵像雲一樣漫了過去,火車道上根本沒有看到犯人,隻撿到了一隻布鞋。而對麵的沼澤地裏卻有著一竄深深淺淺的腳印。
“快跟上!”“康排”回過頭向正處在迷茫之中的他們擺了擺手。
剛才劉飛揚分明看到了那個犯人已經中了槍,就算他不死,估計也得身負重傷,他一定就在附近,劉飛揚敢肯定。
於是劉飛揚拉住了緊跟隊伍的王有才和姚遠。
“我覺得這個家夥就在這!”劉飛揚的語氣很堅定。
“哪?”姚遠的臉突然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