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姑娘她?”白綾指著一進亭子就在一邊蜷著貪睡的一人,有些不解,今早詠歌之時她的嘴張的比誰都大,卻隻有一個音,“啊……”
瀟瀟被她酣睡的姿態感染的也來了困意,還是因為今天隔那玲瓏苑太遠,等膳的時間太長,身體自動計時進入了午休階段?
“她一夜沒睡不用管她,對了小白,你跟那個代課的姐姐很熟麼,她還讓你領唱而且遊樂後來都睡著了你幫著說了一句,她才沒追究,哎,要是那個呂姐姐也像她這麼好說話就好了,”
“這個姐姐我是不熟的,不過她是那天我考歌科的考官,可能是對我有點印象吧,”白綾不好意思的抓了下垂在肩上的頭發,又瞧著某張小臉兒說完了最後一句已經哀哀的低了下去,像是有些苦惱,“下午的茶藝課,要不要我幫你?”
瀟瀟搖搖頭,“我做了準備的,應該能應付過去,”
其實昨晚雖然他留了貌似過得去的幾杯,但是要她記起裏麵到底放了些什麼,實在是件難事,昨天晚上桌上被擺的亂七八糟,原本都是規規矩矩的分類放好了的,跟著他轉啊轉的,他隨手拿隨手放,誰還分得清,祁遊樂要她慢慢嚐,她看著就火大索性把它們都倒了,今天也隻能,隨機應變,碰運氣了。
“胡姑娘怎麼沒來?”
“好像是不舒服,在家裏窩著呢,”瀟瀟撇嘴道,誰知道他怎麼了,昨天回去的時候還說了今早上課一定要去叫他的,非得要她本人去,她也等不及某人磨磨蹭蹭的還在賴床就先去了他那兒,他卻是死活不開門,隻說今天不來了,想著昨天晚飯時也沒見到他呢,早上他那聲音聽起來怏怏的,難道是這幾天穿女裝,把身體養的也跟女子一樣,柔弱了起來?
白綾看著她若有所思很是專注的樣子也不好打擾,隻叫趕來的某人先在一旁坐下,等瀟瀟回過神的時候,確是把她嚇了一跳,“小桃,你怎麼過來了,今天不用補課了麼?”
“嘻嘻,小姐,”瞟著兩道疑惑的目光,小桃極快的改了稱謂朝她微微一笑,“瀟姐姐,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喏,”說著已把手裏提著的一個大方漆木盒子推了過來,“易公子說這個能幫到你,特意叫我帶來的,”
又是盒子?瀟瀟還沒挨著蓋兒就被人一手揭開,“你什麼時候醒的?”
她都快忘了,祁家的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家族特性,瀟瀟不滿的盯著她,隻見她眼睛掃的倏地一亮,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馬上拍過自己此時不當的眼神讓她注目眼前之物。
茶?配好的茶葉,茶具,甚至還有一張巨細無遺的步驟提示。
他怎麼知道?是孟柯昨晚又去了麼,不會現在是在家補覺吧,既有了對策,怎麼不早點告訴她,害她忙活了一晚上,還被那家夥嘲弄了一番,瀟瀟狠狠的蓋上了精致的扣蓋兒,正想讓小桃帶幾句話就見她已經跑遠了。
這丫頭,補課有這麼急麼,何時竟也這麼用功了?
“那位易公子是?”瀟瀟遭著一人發問一人發笑的左右夾擊,吭吭清了清嗓子,正了臉色道,“一個朋友,”便是開心的敲著桌子正準備去催催,午膳怎麼上的這麼慢,下午的課有了著落,也不會食之無味了,待會兒還能在這舒服的亭子裏好好享受一下慵懶的午後時光,此時真是覺得這陰天也如晴日一般讓人心曠神怡。
瀟瀟閉上眼睛好好幻想了一下呂姐姐會對她五體投地倍加歡喜的場麵,不由的吃吃笑了出來,不知易風的選料和手法能不能有這個效果,突來的一聲冷哼讓瀟瀟瞬間清醒了過來,一人已俯看著站在了她的身邊,“你,你不是不舒服麼?”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柔弱的胡姑娘手一揚,輕易的就將看起來很有分量的一盒東西輕輕的極為珍重的放在了桌上,與那盒毗鄰而居,不相上下。
其實孟柯更想說的是自作孽不可活,他當日說會隨兩人一同進入妙坊確為保護她,可他也不能保證她除了毫發無傷外還會不會受到別的衝擊。
例如昨天清早她在醫莊無禮已視的一幕他也是傍晚祁宇軒來找他算賬時才知道的,他很有預見在回府的路上已經交代了瀟瀟一早來找他,親自拯他出去,昨夜跑去易風那兒訴苦兼通報回來準備去知會瀟瀟又在院口被祁宇軒逮個正著,便是好心提議他休假一天,哪裏是提議,分明是武逼。
兩人隨後隻聽著劈裏啪啦的碎片聲,祁宇凡出來時嘴角帶笑讓他覺得莫名其妙,他如某人所願的閉門思過隻換來祁宇凡的叩門到訪,他真的以為他會破門而入,已經早先屏退了下人留了空間存殘骸,居然隻是讓他帶個東西,說什麼是她忘了的,他中途打開一看,原來,他真的是很用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