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說誰?”
玉芽在他胸口撞了一下,一恍神,雖然聽的不十分清楚,但手上,已感覺到他隱隱的怒意,他不鬆手,便是還等著她回他那句話。
玉芽從他懷裏探出去一點,夏侯應原本壓著她手腕的力道察覺她並沒有反抗,也改作僅僅抓著了。
“哦,你是說剛才那個人嗎?我不過是之前與他見過一麵,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呢,怎麼你認識他?”
玉芽說到最後一句,好奇的側過臉往上瞄了他一眼,“那他為什麼像是看到你才走的?”
某人毫不客氣的狠瞪回去,玉芽對他此種忽然憤慨的行為,以賣力的兩手掙紮,表示很不能理解。
“我說的是姬如初,”夏侯應一字一頓,“平樂鎮人盡皆知的姬如初,你敢說你真的不認識這個人?”
說得像是個招人討厭的過街老鼠一樣,玉芽撇撇嘴。
“我是從青桐縣追著銀妝過來的,在十裏亭的時候就被你們給劫走了啊,再說我又不是平樂鎮的人,不認識這個叫姬如初的有什麼不對,哎,你也不要再問我認不認識青桐縣的某個誰誰,我也隻是路過那裏,說白了罷,我就是個住在山上整天跟狐狸混在一起的小老百姓,你說的這種大人物,我們山上又沒人跟我講,我聽都沒聽過的人,怎麼可能還會認識嘛。”
夏侯應若有所思,隻消一刻,玉芽眉眼彎彎道。
“雖然我現在不認識,但我也可以慢慢認識嘛,嘿嘿,你剛說的那個人,是男的還是女的,好像是大有來頭的吧,這個叫姬如初的,不會也跟那個方天戟一樣,是個威武的將軍吧?”
前麵一片密林,夏侯應俯下身子,玉芽也被壓下去一些,就聽見樹枝不斷劃過衣裳的唰唰聲。
跑這麼快做什麼?玉芽瞥他一眼,果然,他這樣做,哪裏是為了保護她,不過是為了避開那些長的過長過密的枯樹枝子。
眼前開闊些的時候,夏侯應直起身來,“既然你不認識他,為什麼對七星龍淵劍這麼了解?”
本以為那個話題已經被帶過去了,玉芽眼前一亮,卻聽他這麼問了,不覺笑道。
“了解?它隻是一把劍,又不是個人,算不上。”
“那天方天戟拿到劍的時候,你既能瞧出來那是假的。即使那是假的,可在熟悉各種兵器的方天戟麵前,都足以以假亂真,若非你有仔細研究過真正的七星龍淵,就是你與這把劍的主人有些交情,若都不是,我隻能懷疑你是鑄出這把劍的人了。”
玉芽剛要開口,又被他急言打斷,“可惜七星龍淵是一把傳世古劍,你想編這個謊也編不過去。”
夏侯應扣住她纖細的手腕,猛的使力,玉芽隻覺得骨頭都要被他折斷了,痛的哇哇叫,使勁用雙腿踢著馬腹。
兩人在馬背上戰事進行的火熱,飛沙亦被無辜牽連,很快,速度就慢了下來。
“你放開我!你先放開我,我就說。”玉芽哼哼道。
玉芽因順著他使力的方向才能讓飽受壓迫的一雙手好受些,此時除了下半身還挨著馬,腰部以上的重量都撐在他那隻大力的毫不留情的掌上。
夏侯應一鬆開手,玉芽手上不痛了,可眼看就是一頭栽下去。
她這軟話可說的一點不是時候,玉芽當即很後悔,可後悔也沒用,隻能怪自己學藝不精,沒練過那種憑空借力的本事,就算摔個臉朝地也隻能忍忍,認了。
玉芽瞬間做好趴著落地的心理準備,身子剛往下傾了些,眼前就有什麼東西晃了一下,轉眼他方才還折著她腕骨的那條手臂,已經攔在她下墜的腰間。
使力一撈,她便又安安穩穩的坐上來了。
“說!”
夏侯應現在沒工夫調侃她落馬落的真是時候,隻聲詞嚴厲的一個字,就叫玉芽了了與他閑拉淡扯的美好希望。
玉芽沒膽子再挑戰他的耐心,隻抱住馬背往前與他側開一些距離,而實際上,她認為能讓自己有些安全感的距離在飛沙又跑起來之後,又被逐漸縮短。
“吭,”
玉芽小心的看了看某人臉色,清了清嗓子道。
“那天我不是半道上被你們寨主給劫了嗎,他手上當時就拿著劍,那把劍,嘖嘖,就算他後麵的那幫兄弟不說,隻憑那做工,那劍氣,隻要有眼睛的一看就知道定是出自名家之手,絕非俗物,不過算是我當時運氣好,我倒趴在馬背上,他手裏握著劍,我頭一低,”
某人兩手比劃出當時自己在馬上的姿勢,“就這樣,還能湊近了仔細端詳會兒,那時候我就發現在七星龍淵的劍柄下端,有一枚小小的晶石,一閃一閃的透著光,不過不仔細看,應該是發現不了的,”
事實雖不盡相同,但她說的也算部分實情了。
玉芽與他伸出小手指,壓著指甲蓋一比,語帶遺憾道,“畢竟真的很小,隻有這麼點兒。”
夏侯應冷哼一聲,玉芽也不知道他這是信了還是不信,隻壯著膽子道。
“所以那方天戟拿在手上欣賞的時候,我隻注意著劍柄毫無光亮,而且我不認為你們會這麼輕易的就讓他找到這把劍。老實說,我也偷偷找過,連我摸索了幾天的都沒找著,他怎麼可能一來就得了手,嗬嗬,我也是賭一把,沒想到還真被我蒙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