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山雨突來盡血淚(1 / 2)

鬱蓼苦笑著,她現在真的有些嫉妒雪祭了。兩行清淚滑過她的臉龐,透著幾分淒美,她說道:“你竟這樣不信我?”

君安猛地抱住鬱蓼,哽咽著說道:“鬱蓼,那是我妹妹,我看著長大的妹妹。盡管她一出生就被送進皇宮,但她依舊將我們每個人都記得很清楚;盡管她自小便沒了娘親,但她還是會笑的那樣純粹真誠;盡管匕首是我的,害她身陷險境瀕臨死亡,她依舊笑著對我說她信我。你教我如何不心疼?”

鬱蓼任他抱著,一句話都未說,難道她就不是看著雪祭長大的嗎?難道她就不心疼雪祭嗎?難道她就願意看著雪祭出了這樣的事嗎?鬱蓼苦笑了幾聲,問道:“那我呢?”君安看著她的眼睛,低聲說道:“我們今生無緣。”

鬱蓼狠狠的推開君安,眼淚如同潰了堤的江水噴湧而出,什麼叫今生無緣?那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

該做的事,還是要接著做下去,此時,早已再無回頭路。鬱蓼緊攥了下手裏的東西,腦海裏仍然回想著皇後說過的話許下的諾,又緊跟著想起雪祭靈動的轉著眼眸的樣子,終究是轉身離去。

這邊雪祭慢慢的合上了雙眼,錦盒被日塵撿了起來,匕首的寒光仿佛也深深的刺到他心裏。那時君安問他如何看,他說是君安自己的事情,怎麼可能隻是君安自己的事情?任何一點牽扯到雪祭的事,都是他的事。他那樣說,不過是因為還沒想好罷了。

忽然輕輕地腳步聲傳來,日塵微閉的雙眼陡然睜開,雪祭也仿佛聽到了似的驚醒。燈光下隱約出來個人影,原來是日笙。日笙看著疲憊的日塵,說:“你也有幾天沒好好的合過眼了,先回去吧,雪祭這裏我來守。”

雪祭這才猛然發覺,日塵自她回來就幾乎寸步不離的守著她,想必身體都沒來得及照顧,政務就更不用說了。雪祭生怕因為自己再讓日塵不好,就說:“日塵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也許久沒捉弄日笙了。”日塵也不再堅持,確實有些疲憊,站起身時都微微晃了一下。果然這般折騰,鐵打的身子都扛不住。

彎月將沉未沉孤寂的懸在天邊,竟有幾分淒苦的味道。季秋夜間的涼意叫日塵有幾分清醒,疲憊也不知不覺減了幾分。他走的很慢,似乎每一步都在思索這浩蕩天地間的陰謀,似乎每一步走下的都是人們未來的路。忽然他停住,遠遠的看到一個人影,人影近了,是鬱蓼。

天地間隻有那一輪彎月,彎月迷蒙的光是照不清眼前人的容顏的,可他卻看見鬱蓼的神情。疲憊又蒼白,竟是沒有比雪祭好多少。

鬱蓼的鼻音很重,對他說:“七皇兄可是剛從雪祭處回來?”日塵點了點頭算作應答。鬱蓼有些著急,又問:“那雪祭現在豈非是一個人?這怎麼行?”日塵看她的樣子,淡淡的說:“還有九弟。”鬱蓼卻依舊放心不下似的,抬步離去,對日塵說:“我要去看看。”日塵並未理她,獨自離開了。

鬱蓼看著日塵離去的背影,袖子裏的手緊緊攥著那一小鐵罐東西,待日塵走遠,才又驟然鬆開,望著雪祭營帳的方向,似是不忍的閉上了眼,眼角滑出幾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