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驚雷霹靂落人間(1 / 2)

日笙迅速反應過來,剛想抱起雪祭,忽然之間日塵奪門而入,猛地飛身過去抱起床榻上的雪祭衝出營帳。

他竟反應如此遲鈍,鬱蓼今日關心的太過分,太明顯!可他晚了,終究是晚了!鬱蓼雙手抱著頭尖叫著跌跌撞撞的後退,而後發了瘋般狂笑,笑的歇斯底裏,笑出了眼淚,口中呢喃:“雪祭,我也沒有別的辦法,沒有……”

日塵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突出來,雙目猩紅的似要泣血,他瘋了一般的抱著雪祭亂轉,卻找不到太醫的住所。越是在乎,越是心急。越是心急,越是慌亂。雪祭還在痛苦的尖叫,血淚一行行滑過蒼白的麵孔,清冷的月光下越發觸目驚心。

比雙目更痛的,是心。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是鬱蓼?她究竟做錯了什麼要鬱蓼這般對待?十年的情分竟這樣恍如雲煙不值一提嗎?真疼啊,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這樣疼過。也罷,疼了才會清醒。

鬱蓼,鬱蓼,鬱蓼,從今日起,我們的情分,算是斷了……

不知何時,獵場的燈全都亮了起來,亮如白晝,光比日月。君安望著黑暗的夜幕,彎月已是徹底的沉了,天空中烏雲黑壓壓的,似是又一場秋雨要來了。

日笙頹廢的望著營帳,墨清衝過來狠狠一掌向日笙拍去,日笙躲也不躲生生挨了這一掌,猛地嘔出一口鮮血。墨清這一掌,最少運了六成內力,若是依了他此時的心,怕是要運上十成十的內力,到底還有些理智。日塵冷眼望著營帳,眸中的狠厲愈發明顯,鬱蓼,竟是鬱蓼。她在怨什麼?怨君安不肯要她?怨雪祭奪了她的寵愛?還是根本就是在受皇後擺布?他竟不知道,原來自己這個妹妹所隱藏的除了飛蛾撲火般的壯烈之外還有算計迫害的狠辣!

鬱蓼也過來了,癡癡的笑著,眼淚一行一行不倦的流下,往日的端莊高貴盡數化作頹廢自棄。君安猛地一把扼住她的喉嚨,說:“你究竟要怎樣才肯放了她?”鬱蓼一動不動任他收緊手指。

說不清了,無論怎樣都說不清了,還是從一開始,就根本是說不清的?

君安忽然鬆開手,大吼道:“你恨我不行嗎?何苦要讓我妹妹受罪?”鬱蓼並無動作,仿佛此刻若是死了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君安看著她,終於是鬆開了手,鬱蓼無力的滑倒,一如臉頰上跌落的淚水。

皇後忽然從遠處出現,似是看到這一幕,立即不顧鳳儀小跑過來,將鬱蓼擁在懷裏,心疼的淚流。隻聽皇後忽然哽咽著衝日笙吼道:“你妹妹都被人家扼住喉嚨了,你是眼瞎的嗎?”日笙冷笑著,看著他的母親和妹妹,一字一句的說:“我沒瞎,雪祭卻要被您的皇女弄瞎了。”皇後驟然站起來,狠狠的扇了日笙一個耳光,厲色說道:“你看清楚誰才是你妹妹!”旁觀的君安忽然笑了,笑的近乎癲狂,而後冷眼看著日笙:“是啊,她才是你妹妹,雪祭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