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寢(3 / 3)

“你轉過身去。”清歌看著身邊這個風輕雲淡,好像在談論別人似的的男人,有些生氣,他怎麼可以拿自己的性命這般的不當回事。

聽出了清歌的怒氣,陌塵機械般的轉過身去,苦笑著。他知道,他是又惹她生氣了,這次,不知道又是什麼樣的折磨?

清歌起身走到一旁的櫃子前,拿出了一個匣子,取出了一個白玉瓶,那白玉通體透徹,沒有一點瑕疵,細看之下還雕刻有紋飾。

回到床榻邊上,見陌塵還得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裏,又不禁覺得好笑,他就這麼怕她?對她唯命是從,連動動不動一下?小心的掀開被子,這次清歌可是完全看到了陌塵背後的傷,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不由得吃了一驚,整個後背上,哪裏有一塊好地方,盡是密密麻麻,深淺不一的疤痕和傷口,除了鞭傷以外,還有針刺的,蠟燭燙的。這,原主是有多變態,陌塵得有多堅強啊。

手指微微有些顫抖的打開藥瓶,將藥膏小心翼翼的均勻塗抹在陌塵的傷口上,她盡量使自己的動作輕柔一些,不要弄痛他。

“主子!”陌塵驚呼了一聲,清新溫和的藥香彌漫他的鼻尖,背上清涼的觸感傳來。他的主子,居然在給他上藥。這突如其來的一切,讓他有些眩暈。

“陌塵,痛嗎?”清歌停下了上藥的動作,斂眉看向陌塵,詢問道,連清歌自己都沒有發現,語氣中的那份憐惜與溫柔。

“不是,主子,陌塵不痛,其實陌塵不上藥也沒什麼,過幾天自然會好的。”陌塵被清歌看的有些不知所措,連忙說道。

“陌塵說什麼傻話呢,受傷了當然要上藥,況且還是本王的過錯,才使得你這一身的傷。”清歌眸中一片愧疚,當然她不知狀況,他請罪,她便匆匆允了,早知道就該問個清楚,免得他今日受了這許多的苦。

“要是痛,你就咬著本王的胳膊,這樣會好些。”

清歌本就穿著寬鬆的寢衣,向前一伸,白皙的藕臂便如此橫陳在陌塵麵前。惹的他耳尖發紅。

“不必了,主子,陌塵不痛。”

見此,清歌也沒有再說什麼,專心為陌塵上藥了,一刻鍾後,陌塵背上的傷口都被覆上了藥膏,一瓶藥也見了底。清歌暗自鬆了口氣,將藥瓶放在了一旁的楠木小幾上。

陌塵的餘光無意間掃過那藥瓶,那不是主子向來喜用的金瘡藥嗎,那小小一瓶,便價值千金,如今,他的主子竟然用了整整一瓶來給他醫這小小背傷。難怪他這背傷幾乎不痛了,還十分清爽。

“陌塵,你可有好些了?”見陌塵還是不發一言,清歌有些憂心的說到。

“回,回主子,屬下很好。”意識到自己走神了,陌塵連忙答到。她待他連畜生也不如時,他絲毫不在意,如今她待他這般好,他竟也不知該如何麵對她。他,就是如此矛盾的人。

“那就好。”清歌漠然的雙眸也多了些欣慰的顏色。

優雅的伸了個懶腰,清歌自己脫了鞋,便上了榻。

陌塵卻有些慌亂,身子不自覺的繃緊,她今晚可是還要他服侍嗎,難道她做的這些,隻是要他盡心服侍他的假象?陌塵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今日起,本王不會勉強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夜已深,先睡下吧”說著,便輕柔的將原本陌塵腰身上的被子拉到了陌塵脖子的位置,自己躺在床榻外側。背對著他。

“主子?”陌辰對著床榻外側和衣而眠的清歌輕喚一聲。

“陌塵,對不起”這一聲對不起,是清歌替那鸞鳶郡王說的,能有一個如此忠心的暗衛已經不易。那鸞鳶郡王不但沒有珍惜,反倒如此虐待陌塵。記憶中女子冰冷的聲線不斷回響“不過是個工具罷了。”那鸞鳶郡王從來就沒有拿陌塵當過人看,這是當做一個人肉盾牌外加暖床工具罷了。可即使如此,陌塵還是不論風霜雨雪,每日都守護在鸞鳶郡王身邊。不僅讓清歌對陌塵生出了惻隱之心。

清歌的那句話,讓陌塵不由得放鬆了僵直已久的身軀。眸光閃爍不定。他的主子,剛才是在對自己道歉嗎?

良久陌塵才闔上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