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飛走上一步,對宗澤說道,“宗帥,宗道之言雖然過激,但也有理。如今我軍即將大戰金兵,像宗道這樣的謀士豈能拒之門外!”
“既然如此,那就讓宗道到你的護民軍中當一個參謀吧。”宗澤微笑著看向薛弼。“宗道,你可願意到護民軍中嗎?”
薛弼剛才說出那番話,已經預見到自己將被趕出大堂了。沒想到嶽飛竟然替自己說話,而宗澤也順水推舟地把自己送到了嶽飛軍中,當即抱拳對宗澤說道,“多謝宗帥寬宏大量。”然後又抱拳對嶽飛說道,“能在嶽將軍帳下當一小卒,薛某心願足矣。”
嶽飛笑道,“以宗道之大才,當個小卒實在太可惜了。既然宗帥已經給你安排了參謀的職務,嶽飛當然不能違拗宗帥意思。還是讓宗道當護民軍的參謀吧。”
薛弼知道自己的才華,正在於軍機謀略上,所以也不再推辭,當即接受了參謀的職位。他走到黃縱麵前,拱手請罪。黃縱雖然還是看不慣薛弼,但既然成了同僚,當然不能再一味鬥氣。所以也和薛弼言歸於好。
不知道是嶽飛的到來散去了宗澤的心中鬱氣,還是薛弼的一番話開導了宗澤的憂慮,或者是龐神醫開的清熱降火方確實有效,反正到了晚上用餐時,宗澤就已經胃口大開,一連吃了二大碗米飯。
義軍將領見宗澤氣色好轉,不禁對戰鬥更有信心。宗澤雖然隻是一介書生,若論武藝,敵不過一個士兵,但宗澤卻是這數十萬義軍的軍膽。如果沒有宗澤,數十萬大軍頃刻間就會土崩瓦解。
用過晚飯,義軍將領領著自己的親兵各自回營。但在大堂外麵,吉倩卻和曹成發生了爭吵。原來花如玉作為騎兵師的副師長,當然也有了和宗澤一起用餐的資格。
在整個大堂裏,隻有花如玉和一丈青兩員女將。當宗澤聽說花如玉乃是花木蘭後裔,不由地讚了一聲,“巾幗英雄,不減乃祖雄風。”
曹成卻不以為然地說了一聲。“沙場征戰,本就是男兒之事。讓女人上戰場,實在是丟了天下男兒的臉。我軍中勇士皆為男兒,女人隻配在後軍生火做飯,生兒育女。張夫人,我可不是說你。”
張夫人就是一丈青。既然不說一丈青,那當然就是說花如玉了。花如玉本就是豪邁之人,氣得柳眉倒豎,幾乎當場就要和曹成比武。但被宗澤喝住。宗澤明白曹成心高氣傲,在嶽飛到來前,本就是自己麾下實力最雄厚的義軍,如今隻是有點嫉妒嶽飛的軍威,所以才特意出言譏刺。
花如玉沒有當場發火,是看在宗澤的麵子上。但吉倩卻咽不下這口氣。他看到曹成領著親兵走出大堂,當即追了出去。要曹成對花如玉賠禮道謙。
曹成當然不可能給花如玉賠禮。他反而譏笑吉倩饑不擇食,竟然娶了個男人樣的女人當老婆。曹成笑道,“吉大胡子,我也聽過你的威名。但沒想到你的眼光如此不堪。不如你到我軍中來吧,我給你送上十個如花似玉的美女當老婆。你看如何?”
“我看你奶奶個頭。”吉倩被曹成氣得火冒三丈,當即出拳直搗曹成的麵門,準備打一個滿臉桃花開。
曹成對吉倩的拳頭不閃不避,眼裏反而露出了同情之色。而他身邊的一員親將,一步踏出,同樣一拳搗出,和吉倩的拳頭碰個正著。
這員親將身高七尺,骨節粗大,偏又勻稱無比。國字臉,丹鳳眼,一雙利劍般的眉毛。他沒有出手的時候,毫不顯眼。但他一出手,頓時有如利劍出鞘,那股絕世的氣勢把周圍的將領全都比了下去。
吉倩雖然不善步戰,但好歹也跟了嶽飛幾年,也被嶽飛虐了無數次,自然知道什麼是高手。嶽飛是高手。王彥是高手。但曹成的這員親將也是一個高手。
不過吉倩向來硬打硬攻,根本不知退縮為何物。見此情形,當即咬牙發力。兩隻拳頭撞在一處,隻聽見咯的一聲。吉倩的拳頭沒有碎掉,但胳膊則被打脫了臼。吉倩疼得叫了一聲,臉上的汗頓時就下來了。
花如玉見吉倩的胳膊鬆鬆地垂了下來,還以為受了重傷,當即就想衝上去和這員親將拚命。卻被吉倩用另一隻手一把拉住。“妹子別上去。此人已經手下留情了。如果他真想廢我,我的拳頭估計已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