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周圍的槍械聲響成了一片,吉家的人再怎樣害怕也不可能就這樣束手待斃的,一百多個槍手同樣舉槍護在了吉再軒的周圍,同時,至少有七八枝槍同時對準了姚偉林,空氣中的火藥味兒瞬間濃烈起來,大戰一觸即發。
不過,就在這個時刻,一把略帶嘶啞的女聲卻在旁邊帶著哭腔地響了起來,“羽子,偉林,兄弟們,你們都別這樣衝動,放下槍,好嗎?”
隨著話聲,一個女子已經從旁邊的山坳中走了出來,她懷裏還抱著個小小的孩子,此刻臉上掛上晶瑩的淚水,眼神中有著無法形容的悲痛與哀傷,緩緩地走到了兩個陣營中間,將他們分割了開來。
以她為中心線,原本已經混雜在一起的人群,重新渭涇分明起來。
“嫂子?”高羽轉頭間便看到了劉莎莎,登時心中一陣大痛,死死地咬了咬牙,既然嫂子這個未亡人已經出麵了,她的這個麵子不能不給。況且,她懷裏抱著的還是辰哥的孩子,亂槍之中,如果傷到這個朝陽現在僅存的希望,那罪過就更大了。
一揮手,所有人再次散開。而恰於此刻,劉莎莎懷裏的孩子發出了一聲響亮的哭泣,更讓兄弟們激動的同時心底下也是一陣陣地慘痛,每個人心下間都是柔情百轉——“這,就是辰哥的兒子麼?”
“羽子,我可以對天發誓,剛才我表哥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辰,確實是為了我們母子而不幸葬身在那個地下溶洞之中。這一切都非我們的本願,如果,你們要怪,就全都怪我吧,是我,引發了這一切,我才是這場大禍根源的罪魁禍首,如果你們要殺,就殺了我吧。對不起,對不起……”劉莎莎抱著孩子,輕輕地跪倒在塵埃之中,哭泣著說道。
她就如冰川上一朵在風中搖顫的雪蓮花,堅強中的柔弱還有那晶瑩剔透的花瓣兒上那顫顫的淚珠兒,讓人一望之下,禁不住心神俱碎,誰也沒有勇氣再去傷害她。
一群兄弟登時就傻眼了,雖然之曾經設想過會出現這種,並且也設想過無數種解決的方案,可是當這種情況真的發生在眼前的時候,一群兄弟卻全都懵了,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解決了。
要知道,這可是他們平素裏最敬重的嫂子,是他們辰哥的未亡人,她往這裏一跪,而且還是抱著辰哥的骨血,這讓他們如何當得起?
“嫂子,你,你這是幹什麼啊,快起來,風大天寒,您還在坐月子,千萬小心身體。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孩子著想啊……”高羽心底下一片慘痛,趕緊伸手去扶劉莎莎,同時顫著手,輕輕地摸了摸劉莎莎懷裏那孩子的小臉兒,“這,這就是辰哥的血脈……”
當看到那孩子酷似梁辰的臉蛋兒和那眉宇間的神韻時,高羽禁不住心頭無法遏製地悸動起來,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這個孩子抱過來,好好地親一親,等他長大的時候,驕傲地告訴他,他的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男人,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豪傑。
“羽子,聽你們辰哥的話,帶著朝陽的人,回吧,算是嫂子求你了,好嗎?”劉莎莎哭泣著,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拽著高羽的手,淚水已經不可遏製地流了下來。
“我,我們……”饒是高羽平素裏被梁辰喻為大將之風,胸中無數韜略,可是這一刻也禁不住劉莎莎的哀求,有些心軟起來。
“嫂子,不是我們不想回,可是,這件事情實在關係重大啊。辰哥,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這裏,否則,我們怎麼向朝陽的一萬三千個兄弟交待啊!嫂子,也當我們求你一次,讓我們先自己將這件事情調查清楚,好不好?或許,您被蒙騙了,這裏麵有著鮮為人知的內幕也未可知。如果真要是有這種情況發生,那辰哥豈不是死得太冤枉了?而我們如果不為辰哥報仇,嫂子您想必也會怨恨我們的?對不對?我們可以答應您,現在暫時不為難吉家,等一切調查結果出來之後再說,好不好?”這個時候,吳澤和其他的幾個兄弟站了出來,暫時倒是替高羽解了圍。
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身為辰哥的兄弟,他們又豈能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