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根本沒有把他當做我的丈夫啊,老實說,我甚至還希望他能找上其他人,這樣他就會放過我了。隻是一想到我給他打電話說玉佩發燙的時候,他立刻趕到我家裏,我就說不出那些不好聽的話出來。
所以微微撇過頭,故意避開他的視線:“你幹嘛跟我解釋啊,你有你的生活。犯不著跟我解釋的。”
“我才剛開始認識你,不想讓你對我產生誤會,夫妻之間最忌諱的就是相互猜忌,好了,瀟瀟,我真的要走了。”他似乎是真的著急要走,說完了話,就直接往樓梯間走去。
等他走了之後,我坐在沙發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說實話,剛開始看見顧承澤,我心裏挺害怕他的,巴不得趕緊把他除了才好。
可是今天,我又覺得他挺可憐的。孤魂野鬼的漂了兩千多年,連自己的身體都不知道埋在什麼地方。他有仇要報,卻一直都找不到機會。現在他能在陽間活動了,卻沒有立刻拉著我去幫他做事……
其實能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在尊重我的。
如果他不是一隻鬼的話,我應該會跟他做朋友吧?
等下午我爸快回來的時候,我去樓下的小超市裏買了一些蔬菜回來。正在廚房裏做著菜,就聽見門鈴響了。擦了擦手,到了客廳去開門。
門口站的是秦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生病了,他看上去有些憔悴。
我側了側身子,讓他進來。
他彎腰換著拖鞋,一邊解鞋帶子一邊問:“纏著你的那隻鬼除掉了沒有?”
秦久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騙他,可是又不想讓他跟顧承澤作對,於是說:“我跟那隻鬼達成了協議,幫他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他就會放我離開。”
“東西?什麼東西?”秦久站起來看著我,滿臉的嚴肅:“瀟瀟,你性子單純,不要被一隻鬼給騙了。鬼是這個世界上最狡詐的東西,越是說話好聽的鬼,你就越得提防著。”
平時秦久都是一臉笑嘻嘻的,很少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為了讓他對我放心,我又跟他解釋:“他真的對我不壞,我家鬧了女鬼,江河本來不願意幫我除的,是那隻鬼答應給他東西,他才留下來幫我的,而且如果不是那隻鬼及時出現,我跟江河都會被那隻女鬼弄死……”
說著這些話,我忽然發現,顧承澤原來真的不壞,在他誤解我是一個生活圈很爛的人的時候,我出了危險,他還是趕過來救我。在調查我之後,清楚我的生活是什麼樣之後,就再也沒有嚇過我,處處都在幫著我。
在我不知不覺的就向顧承澤靠攏的時候,秦久忽然暴躁的吼著我說:“你動腦子想一想,一隻鬼憑什麼會幫你。要是在你身上撈不著好處,他為什麼會纏著你?”
被他這麼一吼,我漸漸冷靜了下來,顧承澤要幫我,確實是因為他要幫我找東西,可是他完全可以不用對我這麼好的,隻要我還活著,他完全可以利用我找到他要找的東西。
而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多半都在為我考慮。
如果他是個惡鬼,那這一切又怎麼解釋呢?
也許是我心裏想的什麼都表現在我臉上了,秦久像是一隻暴怒的小獅子,煩躁的在我家的客廳裏走來走去,廚房忽然傳來了一陣燒焦的味道,我暗叫不好,是菜要炒糊了,於是顧不得跟秦久說話,趕緊跑到廚房裏把火關掉。
秦久也跟著進來了,他按住我的肩膀,語氣十分的不好:“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我剛想說不是,可是身上的玉佩忽然又開始熱了起來。
顧承澤說過,玉佩是同靈的,隻有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散熱提醒我。那我現在是遇到危險了麼?
“秦久,我沒有不相信你,隻是我還沒組織好該怎麼跟你說,這幾天發生太多的事情了……”
玉佩越來越燙,秦久出現在我家的時候,玉佩還沒發燙,那現在是怎麼回事?
我疑惑的看著搭在我身上的秦久的手,心裏猛的一顫,秦久的手變成了一個紙片手。
可是除了碰到我的地方,其他的地方都還是有血有肉的,我眼前的秦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有些害怕起來,第一時間想給顧承澤打電話,可是摸到了口袋裏的手機,忽然想起來,他現在必須要去陪叫宛若的女人。
也就是說,現在要靠我自己來分辨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秦久了。
玉佩在我口袋裏越來越熱,我悄悄把我剛剛割破的手指使勁兒壓了壓,趁著秦久不注意,把流血的手塞進口袋裏去喂玉佩。
等玉佩再次冰涼下來的時候,秦久的手又恢複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