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淡淡一笑:“秦久,咱們認識多少年了?”
“十五年。怎麼了?”他疑惑的看著我。
我搖搖頭:“不對,是十五年零三個月。”
“你想說什麼?”秦久有些不明白了。
“你以前對我那麼好,雖然你嘴巴上不說,但是總是想方設法的在我最需要的時候,找個我能接受的理由出現在我麵前。如果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我吸了一口氣,努力忍下去那種想要哭出來的衝動,然後抬起頭看著比我高出許多的秦久,又繼續說:“可是你三番五次想要殺死我,我不能再跟你有交集了。”
“瀟瀟,我們認識十五年了,你竟然還是不相信我!”秦久抓著我的胳膊,想要跟我解釋。
我一把推開了他,他被我推的往後退了好幾步,然後撞在了後麵的牆壁上。我怒視著他:“不要再那麼假惺惺的了,你知道不知道我現在真想殺了你,能做到這樣,已經對你夠仁慈的了。”
江河忽然拉住了我,在我旁邊放低了聲音哄著:“你發那麼大的脾氣幹嘛,不理一個人,隻要絕交就好了,話說清楚了,我們就走。”
我低著頭,恩了一聲,跟著江河往教學樓的大門方向走。
可是沒走出幾步,秦久又跑到我跟前攔住了我:“瀟瀟,你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我跟你認識這麼多年,朋友之間不能說散就散,你說,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是無辜的。”
我搖搖頭,一句話也不想跟他說。扭過頭跟江河說:“咱們走吧。”
江河恩了一聲,帶著我往外走。
沒了戒指的保護,我總能聽見耳邊有什麼奇怪的聲音,像是哭,又像是笑。每當我豎起耳朵仔細聽的時候,那種似哭似笑的聲音就沒有了。可是不想聽的時候,那種聲音隱隱約約的又起來了。
江河看我一臉疑惑的樣子,問我是不是聽見了什麼。
我點點頭,問他怎麼知道的。
江河沒說話,隻是叫我跟緊他一些,然後歎了一聲,有些迷惑的問我:“你明明看見鮮血都會忍不住撲上去,說明你的魂越來越接近僵屍,可是為什麼,靠近秦久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一股殺氣,你卻能控製住不殺了他呢?”
我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袖子,低著頭看著自己腳上的鞋,停住了腳步:“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爸爸那時候對我也不好,隻有秦久願意跟我玩兒,小時候被人欺負,他總是保護我。”
江河也停了下來,看著我的神情,慢慢的變得溫和起來。
他抬起手,想要揉揉我的頭,可是手才伸到半空中,又停了下來,自言自語的說著話:“我是個捉鬼人,在你沒有徹底治好之前,不該對你好的,職業道德不允許。”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在我心裏麵,秦久的位置,跟我爸爸一樣重要。如果你爸爸做了傷害你的事,你會殺了他麼?”我反問江河。
江河又是沉沉的一歎,沒有回答我的話,問我還想不想在教學樓裏涼快了。
我點點頭,說想。但是不想在這個教學樓了,還有別的樓,應該也跟這邊一樣涼快。
江河看我耷拉著腦袋,就跟我說:“等下午去買點豬血,給你做一個蛋糕吃?”
我點點頭,還是沒有把頭抬起來。
江河領著我出了教學樓,然後往宿舍樓附近走。越走,我覺得越涼快。等到了塌了的教學樓那裏,我覺得特別舒服。涼颼颼的,好像太陽都被遮住了一樣。
正在這個時候,江河也停了下來,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報紙,鋪在地上,大大咧咧的往報紙上一坐,給我留了一些位置,看著我說:“坐!”
我在旁邊做了下來,嘀咕了一句:“不是說不能對我好麼,為什麼要帶我坐在這裏。”
“不是你要涼快?”江河反問。
那也不用到塌了的教學樓跟前吧,我撅了撅嘴:“這裏肯定有鬼魂的。”
江河轉過頭看著我,一本正經的問:“你能看得見?”
“我身上帶著顧承澤給我的玉佩,怎麼可能看得見鬼。”我拍了拍顧承澤的玉佩,忽然又想起他還是捉鬼人呢,又說:“再說了,你不是還在麼,一半小鬼見到捉鬼人,都是繞道走的。”
這點江河倒是不否認,點了點頭,又問:“那你怎麼知道這裏有鬼魂。”
“顧承澤上次帶我來這邊的時候,他跟我說的。”我看了一眼江河,見他目光直視著教學樓的方向。
我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不過是一堆廢墟罷了,有什麼好看的呢。
過了好一會兒,江河才又跟我說話:“老顧是跟你怎麼說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