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丫頭一路打打鬧鬧出了院子,到了大花園。
“姐姐,咱們夫人可真真難得,對大小姐二小姐可都是一樣,分毫不差。”碧兒想到剛才夫人屋裏的光景,不由感歎。
小紅一聽這話,不由冷哼一下,撇了撇嘴道:“咱們夫人倒確實是個菩薩心腸的人,隻是這二小姐仗著夫人心善,便處處著想壓大小姐一頭,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這小紅的娘乃是宛兒房裏外屋守夜的媽媽,隻一次開罪了曼菡,被管家娘子打了二十板子,故此一直看不上曼菡。
“二小姐確實嬌貴了一些,我看夫人也怕是真心疼的。”對於小紅的抱怨,碧兒可沒什麼耐性詳聽,四周雖沒什麼人,可這主子之間的是是非非,她也不敢妄議。
“再嬌貴還不是姨娘生的,難道能變成從夫人肚子裏爬出來不成,瞧著夫人跟大小姐都不計較,還真把自己當成夫人嫡生的小姐了,我就是看不上二小姐一心巴結夫人,對自己的親生姨娘卻處處瞧不上那樣兒,就算夫人再心疼她,難道還能越過大小姐不成,真真是個不識好歹的。”小紅好似沒聽到碧兒的話,徑自說道。
“罷了”碧兒聽小紅越說越不成個體統,忙打斷她:“眼看就到了沁芳橋了,咱們還是快快去吧,要是慢了回去琴音姐姐問起來可不好回話。”
說罷,碧兒就快步穿過沁芳橋,向東邊宛兒住的紫煙閣去了。
小紅見此,雖心裏不願,但也隻得向西去了曼菡住的暖香塢。
宛兒在周氏這裏用了飯,又跟琴音一起陪著母親摸了會骨牌。曼菡一直跟著湊趣,倒也熱鬧。
感到有些疲憊,宛兒便叫了畫容替了自己陪著母親繼續玩,自己則出了屋子。
書翠忙跟了出去。
穿過回廊,到了一處亭子,這亭子四周都是極大的柳樹,宛兒倚著亭子的欄杆坐下,看著池子裏的魚。
書翠則立在宛兒身邊打扇。
宛兒卻接過扇子自己輕輕地扇著,書翠見此,忙轉身回屋裏給宛兒端茶去了。
坐了一會,宛兒起身向回走。到了外屋,隱隱聽到有哭聲,尋聲而去,原來是棋雪在外屋的側房裏教訓小丫頭。
“大小姐。”棋雪一見宛兒,就忙上前扶了宛兒坐下,又親自倒了杯茶來。
宛兒坐下,看了看屋裏,隻見一個婆子垂手侍立著,地上跪著的兩個小丫頭,這兩個丫頭居然就是小紅跟碧兒。
接過棋雪奉來的茶,吃了口放下,這才含笑問道:“棋雪姐姐這是怎麼了?”
“大小姐,奴婢再也不敢了。”小紅看到宛兒問了,忙搶著說道。
微微皺了皺眉,宛兒這才想起這兩個丫頭就是中午去取飯的那兩個。
“放肆,大小姐又沒問你們,哪裏輪到你們開口。”棋雪忙開口喝道,又一臉笑意道:“回大小姐,這兩個丫頭中午去取飯時私下議論二小姐,說了些很不成體統的話,還好被這位許媽媽聽到。”說罷,指了指那個婆子。
宛兒聽了隻是冷冷的“哼”了下,也不說話。
棋雪無法,隻得上前陪笑:“大小姐,您看這事?”
“出了這樣的事,就該直接去告訴管家的媽媽們,該怎麼就怎麼,這媽媽好不懂規矩,怎地鬧到母親這裏來了,難道兩個丫頭都要母親親自過問?”宛兒瞥了眼那個婆子,見她眉宇間有些得色,冷冷地道。
那婆子一聽大小姐話茬不對,忙跪下磕頭:“回大小姐,是奴婢聽到這兩個丫頭著實大膽,一時忘了規矩。”
“我瞧著這位媽媽膽子也不小啊,是誰屋裏的?”宛兒聽了這話,不由有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