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利威爾而渾身顫抖著,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懦夫竟然如此決然地了結了自己的生命!他憎恨這種感覺,他恐怕此生都忘不了昆廷臨死前那炫耀,驕傲的眼神。
“你怎麼敢,你怎麼能!你!”杜利威爾指著昆廷的鼻子狂吼道。他答應過米蘭不讓他死的,他也不相信他有自絕的勇氣。
這個該死的家夥,最後竟然用這種方式來挑釁自己!
“你以為你贏了,你以為我不敢和你一樣嗎?”杜利威爾瞪著猩紅的眼睛,把手伸向地麵上染著鮮血的小刀!
不過理智終究還是戰勝了瘋狂,片刻之後,杜利威爾就恢複了清醒。
“我不會讓你如願的!即便你死了,也隻有下地獄的下場!而米蘭,她一定在天堂等著我!”杜利威爾指著早已渾身僵硬的昆廷,語氣無比肯定。
“來人。”杜利威爾仿佛是低聲自言自語。
幾名影衛形同鬼魅悄然無聲地出現在了書房,眼前的一切並沒有讓他們的神色有任何變化。影衛們麵色漠然地站在杜利威爾身前,躬身等待指示。
“把這裏處理幹淨。”杜利威爾麵露疲態無力地說道。
“哦,對了,這個人,我不希望他的骨灰出現在南部大陸的任何地方!”杜利威爾咬牙切齒地說道。
一個影衛變戲法般地拿出一個大大的黑色袋子,手腳麻利地把昆廷的屍體放了進去。其餘的影衛從身上取出各種工具迅速的將整個書房收拾幹淨。
片刻的功夫,影衛們消失不見。禦書房完全恢複了原樣。要不是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晚間的一切,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杜利威爾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寢宮,匆匆洗過澡之後,他頭一次破天荒地沒有再去看自己的兒子,倒頭就睡下了。
夢中,昆廷那張得意的臉一直在他眼前飄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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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文兀自漫無目的遊蕩著,轉過一條街,看見了一家叫做“無家可歸”的酒館。
這名字實在很吸引凱文,他神情木然地走了進去。
酒館裏的粉紅燈光讓這裏的氣氛說不出地詭異。深夜時分,這裏的酒客已經寥寥。吧台上的侍者打著哈切無聊地擺弄著手邊調酒的小鋼筒。
門吱呀的一聲,所有人都看向門口。
凱文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侍者麵帶笑容快步走了過來。
“先生,喝點什麼?”
凱文從身上掏出一把金幣堆在桌子上,雙眼卻並不看侍者,淡淡地說道:
“隨便吧。”
侍者欲言又止,飛快地收起了那堆金幣。
“先生,請您稍等。”此刻那個年輕的侍者早已困意全消,他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活力。
不一會兒,侍者端著酒館裏最大的木托盤,小心翼翼地走過來放在凱文麵前的桌子上,木盤裏擺滿了各色各樣的酒,有烈酒,有果酒,還有幾種色彩紛呈的雞尾酒。
“先生,不知您的口味,所以我拿了這些讓您來選。”侍者躬著身子笑容可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