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薩德瑪心驚膽戰地回到了思博城,他在想父親會怎麼責罰他。出乎意料地杜利威爾仿佛完全忘記了綠柳城的事情,根本沒有再提起出巡的事情 。直到他得知彌賽旒已經暴斃的消息,心裏才明白原來父親早已經把這件事料理了,心裏不禁慚愧又自責。
不過坊間的傳言確實讓人始料不及,都說這位年輕的太子的心機頗有些讓人琢磨不透,綠柳城一事眾人原來隻知道太子率人浩浩蕩蕩前去,卻隻和彌賽旒吃吃喝喝一團和氣,而後就讓人摸不著頭腦地打道回府了。不過這位太子爺還沒有抵達思博城彌賽旒就暴死在府中。
一些老臣不免憂心忡忡,這太子的作風比其父還要詭異冷辣啊,想當年杜利威爾也隻是冷血無情,而這位太子似乎是更喜歡玩笑裏藏刀的陰險把戲啊。群臣們頗有些人人自危,別哪天太子殿下到自己府上聊聊家常,說不定後半夜自己的腦袋就沒了。
人們都以為這小太子是人畜無害甚至有些無能,如今看來,果然是虎父無犬子。似乎還有青出於對藍而勝於藍的趨勢。
綠柳城事件標誌著約瑟帝國太子開始涉足政事,並且以一種近乎詭異的的姿態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內。大概這一切都是杜利威爾苦心營造出來的吧。
悠揚的鍾聲宣告了新的一年的到來,約瑟帝國已經傳承了幾百年的群臣宴照例舉行。
不同的是,這一年有一個重要的人物出現在宴席上,那就是最近朝野上下都十分關注的太子,科薩德瑪。
酒席間,瑪莎皇後一日既往地保持著溫婉嫻靜的儀態,絕不多說一句話,盡可能地把無限的光芒都留給當今皇帝杜利威爾。而杜利威爾卻又不著痕跡地將眾人的視線引向科薩德瑪。
第一次麵對這種場合的太子顯得有些拘謹而靦腆,但是舉止還算得體。更何況,有了綠柳城事件的影響,沒有人敢小看這位麵帶羞澀的微笑,禮數極其周全的太子。誰知道這笑容背後又隱藏著什麼樣的算計?
這天杜利威爾難得地多喝了幾杯,舉止也不再像從前一樣不苟言笑。竟然還跟幾個老臣開了幾句玩笑。幾位老臣頗有點受寵若驚的樣子。
“眾位愛卿,你們覺得朕的太子如何?”杜利威爾似乎有些微醺,紅著臉笑眯眯地問道。
群臣們當然一片讚美之詞,什麼經天緯地,曠世奇才,德才兼備,空前絕後。個個不要臉地一番瘋狂跪舔。
“你等可要記住你們今天說過的話啊。”杜利威爾笑著對群臣說道。這笑著實有些高深莫測的樣子。
一些嗅覺靈敏的大臣們隱隱覺出一絲不一樣的味道來,不過杜利威爾說完這席話就轉移了話題,群臣們心中卻是產生了無數遐想。
幾日後,坊間瘋傳,杜利威爾似乎有意讓太子做攝政王!一時間朝野上下議論紛紛!
攝政王在南部大陸上幾乎很少出現,千年之內,攝政王似乎也不超過五位。一般都是皇帝尚且年幼,或者重病不起的時候會有此任命。帝國皇帝難道身體有恙?除此之外大家實在想不出別的原因。
隻是杜利威爾剛剛年近四旬,正值風華正茂的年紀啊。
不多時日,又有傳聞說杜利威爾可能會提前退位,將整個帝國交給太子打理。
一時間整個約瑟帝國暗流湧動,各類小道消息沸反盈天。帝國的各大派係也都暗地裏開始有所動作。
這一年的春天,約瑟帝國躁動不堪。但皇宮內確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杜利威爾對傳言一概置之不理,聽之任之。
隻是科薩德瑪卻已經按照父親的意思開始批閱部分奏章了。對於這些勾勾畫畫,或催促或鼓勵的批閱,科薩德瑪都是做的很是順手。比起麵對麵的交流來,他似乎更喜歡批閱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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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莎從卡米拉口中的得知杜利威爾身邊原來還有個女人,絕望之餘,卻也想明白了很多東西。這個所謂自己的兒子,太子殿下。應該就是杜利威爾和那個該死女人的孩子。而自己,就是個頂缸的。
沒到一年,那個女人就死掉了。瑪莎沒來由的心中快意之極。
“沒名沒分,另個葬禮都沒法舉辦,哼!”瑪莎得到那女人死訊的當天,美美地喝了幾大杯紅酒。
但是她那可憐的祈盼最終還是落空了,杜利威爾仍然對他毫無興趣。隻是投入了更多的時間去陪伴自己的兒子。而瑪莎,寂寞依舊,孤獨依舊,心中的怨恨和無奈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