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果真停雨了,天空掛了一束很淡的彩虹,有太陽,有清風。
安以墨昨日睡得有些沉,他醒來之後沒有看見蘇綿綿的身影,那會他比誰都著急。
即使昨晚蘇綿綿一直在他懷裏低喃,說她明天會好的。
可他怕蘇綿綿這會還沒放開,會做出一些他不願看到的事情。
他思索著蘇綿綿會去哪,便一路奔波過去了。
安以墨猜對了,蘇綿綿在蘇夫人和蘇老爺的墳前跪著,安以墨過去的時候,蘇綿綿並沒有察覺。
直到他小心翼翼的走到蘇綿綿的旁邊,她才回神。
“師父,你來了?”
安以墨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他摸了摸蘇綿綿的發絲,說道:“事情已經過去了,要學會放開。”
“嗯……”
“下次不要再一個人一聲不吭的出來了,為師會很擔心!”安以墨眉頭皺了皺。
“好,下次不會了。”
聽罷,安以墨感覺有一絲錯愕,蘇綿綿終於肯多說一些話了。
“師父,我們走吧!”蘇綿綿倏然站起身。
她想,有些事既然放開了,那麼她以後也不會再想那些痛苦的事。
安以墨應了一聲,“好。”
他握著蘇綿綿的手,對她露出一抹輕笑。
那天,蘇綿綿一路和安以墨說了很多話。
她說:“爹娘都很愛我,其實他們也很愛蘇清雨的。”
“其實蘇清雨不是爹娘的親生女兒,是一天晚上有人把她丟在蘇家麵前,被爹娘撿到了,爹娘也把蘇清雨當親生女兒看……”
“蘇清雨永遠聽不到爹娘對她說,其實他們也是愛她的,那麼,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告訴她……”
至少那時候,她就不會再恨蘇夫人和蘇老爺了。
她不介意蘇清雨恨她,但她絕對不允許她恨蘇夫人和蘇老爺。
那天就這樣簡簡單單的過去了。
一月後,蘇家有了新氣象,蘇綿綿開始接手蘇夫人和蘇老爺的事業,然而沒有什麼人知道蘇夫人和蘇老爺去哪了。
隻知道,蘇家的蘇綿綿仿佛長大了一樣,開始操勞她以前從來不會做的事情。
劉府
蘇清雨自那天被劉遲宇帶回來之後也鬱鬱寡歡了許久,她一直在想,到底是誰害了她的爹娘。
雖然她一直都很恨他們,可是,每次想起以前的事情,她又對蘇夫人和蘇老爺恨不起來。
也對,無論自己的爹娘對她有多不好,她都沒有資格去恨他們,就憑他們養育過自己,就沒有資格恨了。
劉遲宇身著那身金袍極為顯眼,他一直都是如此顯擺,在別人麵前就像一隻花孔雀一樣。
這會,劉遲宇勾了勾蘇清雨的下巴,笑了笑,“蘇清雨,這幾天鬱鬱寡歡,有沒有走出來?”
蘇清雨撇過臉,對於之前的事她還很記仇。
“你把我趕出劉府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一天還會讓我回來?”蘇清雨冷著眸子。
劉遲宇笑了笑,時不時扇了扇他手中的鳳凰金扇。
“當然有想過,不然那天我帶你回劉家做什麼?”劉遲宇說得輕易,他拿起桌上的杯子,輕輕的抿了一口酒水。
蘇清雨愣了愣,她沒想到,她兩次狼狽的樣子都被劉遲宇撞見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對劉遲宇的執念那麼深,不然那會,她幹脆就死在那天的大雨裏不再醒來,可是偏偏遇到劉遲宇了。
所以那會她猶豫了,始終被他抱了回來。
那天她膝蓋的血還在不停的流,他會很溫柔的給她塗藥包紮傷口。
實際,她對每個女人都一樣,都一樣好,一樣花心。
她跟了劉遲宇這麼久,早已把他看得明明白白,他是怎樣的人,蘇清雨怎麼可能不知道。
但劉遲宇口中總是說些花言巧語,而她明知道是騙她的,卻還要相信。
劉遲宇摸了摸蘇清雨的臉頰,在她耳邊耳語,“你知道嗎?之前把你趕出劉家,實在是迫不得已!”
聽罷,蘇清雨竟覺得如此的好笑。
她也不是不知道劉遲宇為什麼會這麼做,隻是很不甘。
“因為劉家現狀不好?”
“的確如此,讓你受委屈了!”劉遲宇說著,他走到桌前,手指在桌上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