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燁的腳下，那灘血水就沒幹過。
對於血量的流失，安倍晴川估算得十分精確，既不會讓劉燁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也不讓劉燁恢複多一分的狀態，永遠處於半死不活的境地。
葉錚目光上移，挪到劉燁臉龐的時候，後者正好睜開眼睛。
他的眼皮似乎很重，隻能勉強睜開一條縫隙。
“能看清楚嗎？”
一時之間，葉錚也不確定劉燁是不是裝的，雖然恨不得將其扒皮削骨，但是對於劉燁的實力，他始終不敢小覷。
饒是現在這種慘狀，葉錚也絲毫不懷疑他能夠反戈一擊。
不過，安倍晴川並沒有給他任何的機會，吊起來的高度剛剛好，不至於讓他完全懸空，也不會讓他有發力的可能。
從上到下，環環相扣，牽一發而動全身，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
劉燁看到葉錚好端端地坐在自己的麵前，眉頭下意識地蹙了下，卻是很快就舒展開來，同時閉上了眼睛。
“在我麵前就別裝了，眼睛閉著也沒關心，耳朵也堵上就行。”
將劉燁的微表情盡收眼底，葉錚心裏頓時有數，這個家夥果斷沒有那麼容易放棄，正在等待一個機會。
然而，他的出現，便是宣布這個機會永遠都不可能到來了。
“誰放你出來的？”葉錚直接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昨天他想了許久，發現自己之前想的或許出了偏差，以那個監獄的嚴密程度，從外麵進去或許有可能，打裏麵出來，那簡直比登天還要難，幾乎沒有可能。
何況，劉燁屬於嚴密監控的對象，別說逃出來，就算是消失個一兩分鍾，也足夠引起警覺。
更讓葉錚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劉燁逃出來之後，居然直接出現在日國，這容不得他不多想。
跟他料想的一樣，劉燁沒有回答。
因此，他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誰讓你來日國執行暗殺任務的？”
葉錚又不是局外人，對於暗殺等等熟悉無比，根據種種蛛絲馬跡，不能推斷出劉燁到日國來是執行暗殺任務的。
得到這種非人的待遇，沒有深仇大恨，是做不到的。
他隻是不能確定，劉燁暗殺了誰，這個人又跟安倍晴川有什麼關係。
“是不是跟放你出來的人是同一個人？”葉錚不等劉燁回答，隨即拋出了最關鍵的一個問題。
這是他的猜測，也是他想要從劉燁嘴裏得到答案的問題。
日國的間諜組織藏得很深，他一直都沒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或許劉燁能夠給他提供一些線索。
當然，這純粹隻是葉錚的直覺，沒有什麼根據。
話音落下，劉燁似乎恍若未聞，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不但眼睛沒有睜開，臉上也未能捕捉到任何微表情，甚至身體也無反應，完全不為所動，仿佛聽不明白葉錚在說些什麼。
葉錚沒有把目光停留在劉燁的臉上，而是第一時間落在後者腹部的傷口上，估算著血滴落下的速度。
血液的加快，可以說明很多問題，情緒的波動屬於其中的一種。
經過長期的鍛煉以及強大的克製力，微表情跟身體的本能，或許是可以壓抑住的，但是，血液流淌的速度卻是極難控製的，或許說，第一時間幾乎沒有辦法做到。
“果然是同一個人！”
得到他想要的答應後，葉錚眼睛泛起亮光。
劉燁心底的執念，是永遠不會消除的，上一次，他險些掀起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序幕，若不是他跟劉雨晴的及時覺察，興許真就讓他得逞了。
這次來到日國，葉錚相信，劉燁的目的還是一樣的。
不能肯定的是，劉燁打算通過什麼樣的方式來達到他的目的。
“你殺的誰？”
葉錚抓到了問題的關鍵，隻要知道劉燁刺殺的目標，順藤摸瓜應該能夠尋到一絲痕跡。
奈何，劉燁注定是不會開口告訴他答案的。
而這個問題的答案，顯然無法通過別的方法來得到。
“算了，我也不管你殺的是誰，那並不重要，反正不是我在乎的人。”
不知怎的，葉錚的語氣陡轉，頹然喪氣，像是放棄了。
既然沒有辦法從劉燁的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那劉燁就沒有存在的價值。
這一天，他等了很久，想過無數次，終於到來。
一道寒芒從他的手中掠起，隻見他豁然起身，徑直撲向劉燁！
對於危險的察覺，劉燁已經養成了身體的本能，雙眼驀地睜開，瞪得渾圓，目光複雜，嘴巴微張，想要說些什麼。
可是，他還來不及把話說出來，胸口處便是發出一聲悶響，那是利器插入胸腔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