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電瓶車從後門順利開溜後,陳千嶼將電瓶車扔進了市中心的一個停車場,然後這才轉身走到商都門口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摁下計費器,從後視鏡裏打量了她一眼,驚訝道:“姑…姑娘,你脖子流血了!”
她頓了頓,透過反光玻璃看了自己一眼。
一條猩紅的傷口從脖子一直橫跨到鎖骨處,源源不斷的流著鮮血,看上去的確有些觸目驚心。她從包裏拿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湧出來的鮮血,“沒關係,走吧。”
司機大叔似乎還有些不放心,又問:“去派出所還是醫院?”
“……”陳千嶼覺得有些好笑,出於感激的心理還是沒能笑出來,頓了頓道:“國際機場。”
她抵達機場的時候,陸旭笙已經到了。
陸旭笙似乎有些被她的傷口嚇到,一個勁的拉她去醫務室,她搖搖頭拒絕了。陸旭笙看她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也就沒有堅持,拿出一個黑色的手提包給她,“裏麵是你要的東西,機票我也準備好了,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就可以登機了。”
“好的,謝謝。”
“不客氣。”陸旭笙看了一眼她因為逃跑而蹭髒的衣物,歎口氣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套在她外麵。她愣了下,正預拒絕就被陸旭笙摁下了手。“你這樣子出去會嚇到別人的。”
她從鏡子裏看了一眼現在的自己,也就不矯情的拒絕了。
“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所以多買了一張票。”
她頓頓,下意識避開了他的視線,“不用了,你明天還得工作吧?就不麻煩你了,我自己也可以的。”
“不麻煩,我……”
“我說不用了。”
他明顯沒想到她會打斷自己的話,愣了片刻有些泄氣的低下頭。
“謝謝你,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她轉過身,迫使自己不去看他那張受傷的臉。其實她又怎麼不知道自己那樣的話會傷害陸旭笙呢,隻是她從來就不敢給他任何的回應啊。
“陳千嶼!”他突然低吼一聲抓住她的手,他的手冰涼得如同冬日的寒冰,滲人的刺寒。“徐子宥待你那般無情,你卻處處忍讓,而我自認為待你不薄,可為為什麼你的心卻一點位置都不願留於我?”
她回過頭,對上了他的眼睛。
這是她第一次正視他這般受傷的樣子,隻見他原本溫和的眼神陡然一沉,黑漆漆的眼眸一瞬間幽深得可怕。
她小臉微白長長的睫毛微顫幾下,動了動唇卻半句話都沒能說出來,最後她低斂著眸子,認真的回答說:“因為我一直認為,保護一個喜歡你的人,最好的方式就不要給他希望。旭笙,我不想利用你對我的好。”她頓了頓,在心裏補充了一句。“雖然,我還是利用了。”
聞言,陸旭笙麵色頹然的鬆開手,微涼的指尖劃過她的手腕,僵硬道:“你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