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對於所有人家都是一個歡快的節日,合家團圓,一起守歲,放爆竹。而對於將軍府的兩個主人來說,和往常的每一天都不會有什麼差別。管家張叔照往常給下人們打賞了紅包,下人們依次給岑寂岑冬磕了頭,晚上的時候宮裏賜了菜品,這個日子就這麼過去了。
本來應該是喜氣洋洋的年節,京城裏的權貴們卻因為到來的南陳公主而發愁。賜了婚的幾位不必說,已經不算在內了。但是其他有未婚嫡子的家族就開始頭痛了,萬一自家兒子孫子被選中了,這個公主可不是好娶的。
且不說公主本人性格如何,那畢竟是別國公主啊,對她不好,可能會引起南陳不滿,對她好,可能會招來皇上不滿。萬一日後南陳與大景開戰,這公主又該怎麼辦?總之在許多人的不安中,南陳七公主魏琪舞就在大年初六這天,帶著浩浩蕩蕩額和親隊伍入京了。
迎接公主這件事本來是交給禮部尚書的,但是考慮到現在的局勢和公主的身份,據說這位公主是南陳皇帝最疼愛的公主,所以就交給二皇子季嶽去辦,由禮部輔助。畢竟二皇子正妃側妃都是全乎的,野生的節外生枝。
岑冬向來喜歡湊熱鬧,早早的就知道了南陳公主進京的日期,約了幾個平日的玩伴兒,定了在京城主街道上一品樓二樓的包廂,都想看看這南陳公主到底是長什麼模樣。其實倒也不急,兩天後宮裏就有宴會,說是給公主接風洗塵,實際上就是讓和親使團“相看”一下各位青年才俊罷了。
未時一到,城門前便開始熱鬧起來了。一隊人騎著馬,中間有兩匹白馬拉著的一輛精致的馬車,馬車上掛著許多纓絡串子,周圍還有紅色的流蘇。與大景的馬車不同,這馬車周圍都是白色的紗幔,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裏麵盛裝打扮的女子。畢竟是一國公主,即使隔著很遠也能感受到她的風姿。
與岑冬一起的幾位公子哥兒都欣賞著隱隱約約的美,一時間到無人再插科打諢。岑冬也是被驚豔到了,她自小見了不少美人,但是這南陳公主,即使是沒有看到臉,也能感覺到怕是無人能出其右啊。
“哎呀,叫我說啊,誰要是能娶了這位公主,那也是一種福氣啊。”平陽侯嫡次子羅子旬痞痞的說到。
常白帆看向他,“哦?此話怎講?”
“哎,常兄真是不解風情。”易皓英笑道:“雖是有帷幔阻擋,但是這位公主舉止優雅,氣質非凡呐。”
看幾個人都對這位公主讚不絕口,岑冬打趣道:“那不如你們前去求娶咯。”
“嘿,我說,知不知道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羅子旬說到:“我等啊,還是看著就好啦。”
“哈哈,有賊心沒賊膽。”易皓英嘲笑道:“你可以試試嘛,畢竟子柟大哥已經成婚了,侯爺說不定就成全了你。”
“得了吧,小爺我啊,才不會為了一棵樹放棄一片森林那。”羅子旬向後悠閑地靠在椅背上,雙手抱頭,眯起眼睛,一副浪子模樣。
岑冬抓起一小把桌子上擺著瓜子,順手砸了過去,難怪宸哥一看到自己浪子模樣就動手,原來看別人這樣真的是覺得超級欠揍,“你小子,真是欠揍。”
羅子旬起身躲開,繞過來攬住他的肩膀,說到:“當然,我會把我的森林分你們一半的,誰叫我們是兄弟呢。”
常白帆優雅的翻了個白眼,嫌棄道:“不用分給我了。”
幾個人頓時都笑了起來,他們幾個裏,岑冬膽子最大,又有岑老將軍給他頂著,就沒他不敢做的事兒。羅子旬是平陽侯府最小的公子,也是家裏最受寵的,因此十分喜歡胡鬧。而常白帆則是異姓王汝陽王世子,一開始都被他外在高冷嚇到了,誰知道相處久了才發現,這位就是純粹的悶騷。至於易皓英嘛,他的身世比較複雜,是皇上親兄長逍遙王的義子,據說他真正的父母身份神秘,但也是尊貴人家,但是也沒有幾個人知道這件事。
岑冬是他們幾個裏唯一家裏沒有封爵的,全靠岑家世代的軍功,使得岑家雖然不是世家貴族,卻比世家貴族更加有地位。雖然一直說岑寂是將軍,但實際上他正經的官稱是平亂大將軍,乃是如今朝中唯一的超品武將,見公以下勳貴不必行禮,岑老夫人身上更是有著一品國夫人的誥命。岑冬的父母也都在死後給了極高的榮譽,這也是為什麼岑家無爵位在身,岑冬依舊是年輕一代裏比較領袖一點的人物,說白了也就是孩子王。除了他本身的性格,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岑家的地位。
一群年輕人玩玩鬧鬧,待街上人群散了,又四處玩耍一番,便各自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