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瑞雪兆豐年,今天早上開始飄著雪花,已經到午時了也不見停。天空泛著微微的粉色,白色的雪花紛紛揚揚落在京城的紅牆綠瓦上,煞是好看。
用過午膳,岑冬鑽回自己的房間縮進了厚厚的棉被裏。今天的天氣確實太冷了,加上她的不足之症,即使屋子裏地龍燒的暖暖的,起床吃一頓飯也是極限了。醫仙白蘭沒少想過辦法,但都不大管用,一到每年最冷的那幾天,岑冬的體溫就會驟降,幾乎與屍體無異甚至更冷些,這種情況下就更不能受寒氣侵襲了。
就算岑冬再怎麼不想呆在府裏,至少命還是要的。不過聽說老東西今天急匆匆的就被皇上召進宮去了,她倒是舒心了不少。又讓鵲羅多拿了兩床被子,她緊緊的把自己裹住,竟然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不要,不要,爺爺,你不是說你最疼微兒了嗎?微兒不要和娘親分開。”小女孩穿著漂亮的小羅裙,那是母親一針一線親手為她做的。房間裏的東西被砸了一地,淩亂不堪,她哭的聲音都啞了,跪在地上抱著一個眉目淩厲的中年男人的腿,苦苦的哀求。
“沒用的東西!”男人低下頭,皺眉看著那個小丫頭,一腳踹開她,“眼淚不能讓你達到你的目的。”
小女孩伏在地上,還是倔強的抬起頭用淚汪汪的大眼睛盯著男人,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她不斷地向著那個如同天地般偉岸的男人磕頭,額頭竟被她磕出鮮血來,“我要娘親,爺爺,爺爺求你了不要關著娘親。”
另一邊,她的母親流著淚看著她,心都要碎了,想去抱她起來,胳膊卻被兩個侍衛打扮得人緊緊的拉住,動彈不得分毫。“微兒,微兒你起來呀,你起來呀。”她拚命地掙紮著,眼淚一滴一滴的往地上砸。
“哼。”男人一個手刀打暈了小女孩,小女孩歪倒在地上,眼角還掛著淚珠,周圍的一切都離她遠去了。
場景開始模糊,漸漸的變成了一個封閉的房間,幾個少年劍拔弩張的對立著,隱隱的分成了兩撥。
“公子,公子?”好熟悉的聲音,他是在叫誰?岑冬迷糊中聽到了一個聲音。
“從今日起,我們割袍斷義!”少年憤怒的大聲喊道。
“不!不要!”岑冬一下字睜開眼睛坐起來,卻因為身上的被子太厚又躺了下去。她愣愣的瞪大眼睛,怎麼竟然夢到了這些?都多久了,她還以為自己都已經忘了。
“公子,”岑冬漸漸清晰的視野中出現了長安的臉,他擔憂的問道:“公子是做噩夢了嗎?”
岑冬推開被子坐起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重新把棉被裹好,隻露出個腦袋,她搖搖頭,說到:“沒有,怎麼,有什麼事嗎?”
長安見他沒什麼事的樣子,便放下心來,退開一步畢恭畢敬的說到:“公子,將軍來了,有急事找您。將軍問您是您出去,還是將軍進來?”
岑冬想起剛才的夢,倒是想有骨氣的自己出去見他,但是一想到外麵的溫度,就縮了縮脖子,她撇撇嘴:“讓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