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江南的櫻花,如那粉色的飛雪,在青石鋪就的長街淺巷,飛飛揚揚。粉紅嫩白的嬌柔,裝點著芙蓉小鎮人的暮鼓晨鍾。流蘇河畔的柳淺綠的婀娜。隨著溫暖和緒的風,在熱鬧的二十四橋飛舞。隔水而來的那一串銀鈴叮咚的女子嬌笑,似那碧色春水的漣漪,穿過喧囂的嘈雜,拂麵而來。闖進路人匆忙的心裏,如那早春的魅惑,勾引的腳步不由慢了下來,紛紛好奇停下腳步,想看一眼是怎樣的女子?

早起趕集的王小六夫婦也隨著人們停下了腳步,伸長脖子,想看一看究竟。

一匹白色的小馬拉著一輛青彤色的紗簾香車,緩緩而來,那白色的小馬高昂這頭顱,有些驕傲的在眾人的注視下邁開四蹄。它確實不知道路人的驚歎眼光不是給它的,而是給它身後粉紅衣衫的雙環發髻的女子的,百褶蓮花繡的綢裙,三寸金蓮若隱若現,楊柳腰肢白玉佩胸前。粉色桃花臉,杏目含俏柳葉眉。柔荑無力挽花枝,輕搖粉屑催馬行。那丫鬟的臉,在手裏的一支櫻花裏忽明忽暗,不時回頭與那青彤香車裏的人說笑。聲音很輕,輕的讓人忍不住的伸長耳朵,心癢癢的,一定要聽清那呢噥嬌音的內容。

王小六就是如此,他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越來越近的香車寶馬,生怕眨一下眼睛,這如夢裏一般的場景就會消失不見了一樣,幹裂的嘴唇不自覺的展開,展開一個憨厚的笑容,笑容融進眼睛裏,眼睛自然是沒有多如的力氣去理會傍邊妻子臉上的表情,王小六心裏嘀咕著“誰家的丫鬟?這樣的美麗?那主子還不知道是何等的絕色,要是能看一看,也不往此生了。”心裏想著,口水從嘴角流出.....

下一秒,耳邊傳來的是一聲粗大嗓門的尖叫,“王小六,你被狐狸精迷掉了魂是吧!”那聲音的分貝足可以傳遍芙蓉鎮的每個角落。路人的紛紛側目中,王小六從耳朵的痛楚中醒來,他慢慢的轉過頭,眼前是妻子那張比六月雷雨天還要陰沉的臉,臉上是一雙噴火的眼睛“哎喲!老婆大人,你輕點!輕點!”

“王小六,你好哇!你!”

麵對老婆的如火山一樣的怒火,王小六的臉皺成了幹癟的苦瓜。無可奈何的再也不敢去瞟一眼那漸漸遠去的香車。

“初荷,你在笑什麼呢?那麼開心!”青彤色紗簾裏傳出嬌若鶯啼的詢問。

“小姐,沒笑什麼,隻是路人的反應,真的很有趣。”粉紅衣衫的丫鬟連忙向車內女子回答道。

“哦!”一隻白皙如玉的柔荑,輕輕挑開青彤色的紗簾,白色水湖綢的衣衫,鑲金絲邊菱花衣領裏裹著一張絕世無雙的臉,雪做肌膚玉為骨,眼如秋水,眉尖含黛,巧笑倩茜,如春梅乍雪。真是一個美啊!美得讓路人失掉了魂魄,讓花兒自慚了容顏,心中不禁要問:“莫不是南齊蘇小小重回人間?”

二十四橋的陽春三月,自然少不了錦繡文字添華彩,貌美書生,風流劍客,風雅一堂。吟風花雪月,唱古今繁華,芙蓉小鎮也不例外,青彤香車漸行漸緩,終於在文秀會館的門口,停了下來。

會館的屋簷下,一個白衣如雪的男子,見到此景,忍不住的微微一笑“啪!”的一下收起手中的折扇,“出荷,你們也來的太慢了些吧!路上的螞蟻被碾死多少了!哎!”

挑開青彤色的紗簾,迎麵就是一張故作歎息的笑臉,稍稍有些薄的嘴唇性感而溫和,消瘦的臉有著病態的白皙,隻是那雙滿含笑意的眼睛,深邃的像藍色的湖水,淡淡的溺愛就像漣漪一樣的散開,“小哥!把你剛才說的話在重複一遍,如何?”麵對眼前女子淡淡淺淺的微笑,軟如春風的語氣,輕輕巧巧的責問,嬌嬌柔柔姿態,淩寒墨是怎麼也不會在重複剛才的話了,他小心翼翼的牽著那白的像雪一樣的妹妹的手臂,笑著道:雪霓!小哥剛才有說什麼嗎?你聽錯了吧!大家都在等你這位絕世無雙的大才女呢!快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