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出荷,剛才是誰說,路上的螞蟻都被我兩踩光了啊,這裏出了位慈悲的有些過頭的秀才,真是國家的一大幸事啊,小哥,以後你是不是要慈悲為懷,從此雙腳不沾土地,以免踩死螞蟻,塗炭生靈了啊!”雪霓毫不留情的反擊著。
“哈哈!妙論!妙論!從前隻知淩公子你,文武雙修,滿腹經綸。卻也有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的一天。”
雪霓抬頭望去,隻見一青衣男子,雙臂環胸,胸前是一柄鏽跡斑斑的鐵劍,那青色的衣衫袖口已經有些破舊,那是一張黃色的臉,黃的有種營養不良的感覺,眼睛細長細長的,眼神懶散的沒有一點神光,粗黑的濃眉像兩條刷子一樣,頭發胡亂的用一青黑布條挽著,修長的身軀斜倚在門檻上,像極了懶散的酒鬼。
雪霓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寒墨,“他是獨孤翎,江湖上有名的“孤獨劍客””
“原來是,孤獨一人的獨孤公子,小妹久仰大名。”雪霓微笑著道了個萬福。
“雪姑娘,你的名字,我聽淩軒兄夢裏不知道念了多少遍了,今日一見,終於明白什麼才是國色天香。”獨孤翎雙手微微抱拳,隨意的拱了拱手,算是還禮,心裏卻是無比的震驚:那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啊,就像二十四橋的明月一樣,溫暖的容顏;像藍田暖玉一樣的溫情眼眸,,最婀娜不過三春的楊柳,也不及她芊腰的溫柔。本如桃花一樣的笑顏,卻偏偏裹在素縞白綢的雲山水袖當中,蓮花聖潔的花瓣,是她裙擺晃動的漣漪,獨孤翎心裏的某個角落,在她款款的一笑中。似冰封千年的雪,已經悄然融化。所以,他以閑散的怠慢,掩飾心中的那份悸動和不安。
三人一起走進“文秀書院”的大門,迎接他們的是一片驚訝的眼神。
原本,喧鬧彼伏的誦詩聲,沙沙的揮毫塗墨聲,在淩雪霓進來的那一刹那,通通的靜止了,左邊書案上一幅寫意的梅花已經完成大半,書生手中的筆突然滑落,濃墨重彩的一筆,毀了原有的峻峭靈秀,右邊工筆水彩的牡丹,顏料未幹,宣紙滑落地麵,作畫的人居然都未曾發覺。
無奈何得看著眾人癡迷的表情,淩寒墨皺起劍鋒一樣的眉頭,搖頭苦笑。雪霓的美,從來就有一種聖潔的嬌柔,就像月光裏的嫦娥一樣,心裏有股莫名的情緒,酸酸的蔓延著,蔓延到整個胸腔,是醋意,還是負罪感。自己也說不清楚,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一個罪人,不該,不該讓把她帶到這裏,任那些貪婪的眼光癡癡傻傻的窺視。
“公子,你的畫!”雪霓撿起地上那已經讓水彩糊成一團繁花的畫紙,淺淺的微笑,輕輕的將那畫紙送到那書生的手中。
書生的臉瞬間變的通紅,嘴角蠕動著,想要說點什麼,卻又梗在喉嚨裏說不出來,於是急的滿臉都是細細的汗珠。回過神時,香風猶在,佳人卻已不在眼前多時。
輕移蓮步走開,“先生,你的筆掉了!”雪霓巧笑倩茜,這次卻沒有彎腰去幫那書生撿起掉在地上的毛筆,因為淩寒墨的臉此刻已經變的十分嚴峻,那雙原本溫和的眼睛,此刻正燃燒著莫名的怒火。她心裏明白“小哥如果發起火來,自己一年也別想出家門了。還是小心點的好!”
“多謝姑娘。”書生連忙躬身作揖,表示感謝,然後呆呆的盯著雪霓白皙i的麵容,手中的筆再次滑落,也渾然不知。
雪霓有趣的看著眼前的男子,心裏有一股瘋狂大笑的衝動,就在這時,手臂突然被一股很大的力量鉗住,轉頭,卻是小哥那張眉頭深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