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她說完上一句就再也沒再說話了,不用看也能猜到,一定是林羽純在拿眼睛瞪她。是啊!這個世界上恐怕也隻有他隨時隨地都關心著我的感受吧,即便我知道他是無心的,或者相信他是醉酒後亂xing,但終究都做了不是麼?真的,很不希望那個女人拿她的‘驕傲’說事,這讓我覺得自卑,慚愧。的確,我自卑!即便,林羽純總說不在乎,但是,我在乎!真的,很在乎!不知不覺,狂風開始大作,將我腳下的裙擺吹得嘩嘩作響。我在想,難道天也開始為我哀鳴?代替我不岔了麼?可是,我能怎樣,又能怎樣,再多傷痛也要留著一個人慢慢舔拭、消化,對他說一生祝他們幸福!風大到極限,形成一個龐大的風圈,一卷一卷向我這邊侵襲而來。可惜我卻絲毫沒感覺到它帶給我的威脅,至少此刻,我依舊麻醉在自己的失落同悲哀裏,久久——久久!“小墨,走!”身後林羽純在大聲呼喊,我調頭,隻見他拽著那個女人的手瘋狂地往林子跑去。嗬,果然,你還是選擇她了!男人,潛意識裏的東西,是最最根基最最基礎原始的信念,哪裏有那麼容易更改。信誓旦旦的承諾,隻要稍加煽風點火便輕易的被摧毀,直至消失不見。默默地站在原地不動,冷色看他焦急地轉頭大聲呼叫。“小墨,快,快來啊!”我不動,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冷情地看著。不走,我不和你們一起走,看著,就已經夠了,真的夠了,夠得有些疲憊。疲憊,又微微地傷感。失去了,失去了啊,怎能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的。撫住心口,它疼得要命呢!風大到極限,形成一個龐大的風圈,一卷一卷向我這邊侵襲而來。可惜我卻絲毫沒感覺到它帶給我的威脅,至少此刻,我依舊麻醉在自己的失落同悲哀裏,久久——久久!如果可以,真希望這陣大風能將我卷走、撕裂,從此了無牽掛才好。興是老天爺都被我的召喚感動了,風越來越急了,順勢要將我揭起。我輕笑,竭力地看清他的模樣,竭力地不讓淚水侵濕模糊眼睛。可是……“不要!”林羽純抓著那個女人的手用力一甩,瘋狂的朝我奔跑過來,使勁將我拽住。“你…不要這樣,快放開我!”喉嚨壓抑得很,說出來的話都是沙啞的,無聲無息地滿身痛楚。然而,最最痛的,還是——心!“不——!”他大叫,死死拽住我的手。風已經將我吹離了地麵,而我現在能穩住沒飄走全靠他一手拉我一手抱大樹。“不,我不放,快跟我走,你說過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的,永遠……”他任性,始終都那麼任性,任性得象個孩子,兩個眼睛通紅通紅的,要是以後他會不會被那個女人欺負?那個女人那麼聰明,那麼有心機!不是你說在一起就能在一起了,何況,剛才你不是都已經做出選擇了嗎?再不濟,你還是將她的生命擺在了第一位的。“小墨,不要賭氣好麼?不要妄想離開我,我抓住了,就永遠都不會放開,不放——你聽得到嗎?”鼻子酸得要命,都要死了他怎麼還說這種話?是了,是了,安慰吧!渾身痛得要命,那是被大風刮得,有種被撕扯的感覺,很痛、很痛。是要死的吧,再要死,我都不想閉上眼睛,還想透過狂風看清他的模樣。林羽純,這個男人,可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男人呢!我對著他笑,多麼牽強,多麼無奈,於是,我死死掰開他的手。強大的風圈已經把我包圍得水泄不通,巨大的吸力在我身體上拉扯著,很痛苦、很難受。他,焦急的說著什麼,迷蒙的早已看不清他的嘴型,隻有影影綽綽地聲音被吹過來:“你死,我也不獨活!”這就是愛我的人呢,真正愛我的人!還記得一次說起死亡,他也是說:“如果我們任何一個人先死,留下對方都會傷心,還是一起死的好。”當時,我還笑笑,這個世界哪來的殉情?不過都是空頭誓言罷了。可是,到了現在,他還記得,一點都沒忘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被卷到哪裏。隻曉得身體每個部位都像被拆了骨剃了肉,除了麻木就是疼痛,才真正體會了撕心裂肺是何感覺。或許,真的要在這茫茫大風中缺氧窒息而死吧。死,就死吧,有什麼好害怕的,真正臨近了,倒不覺得有多麼可怕的了。最多就是時間的等待,等待而已……隻是,今生——遺憾太多,太多…今生,卻也無怨無悔,短命,也沒令到我多麼的不舍。可惜上天,總是愛開玩笑。明明安排了一段因緣,卻又要生生的從中穿插另一段挫折。多麼傷人,多麼讓人揪心!還好,還好,畢竟深愛了,他也深愛著。可惜,不到天長地久,可惜,細水沒能潺潺長流。別了,林羽純!別了,我親親地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