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尋找一個身份足夠,距離小土附身的身體關係也不遠不近的對象,還是很費了他一番功夫的。
索性創造出的身份隻要大體上過得去,其他細節方麵這個世界自然會自動補全。
雲千風這次成了這個世界那位定國大將軍的幺子。
這幺子聽說是從小體弱,一直沒有養在將軍府,反而是在四歲的時候就被送到了某個神醫穀中,直到今年,二十五歲,身體已經大好,才被帶回了京城。
因著他從小和家裏人分離兩地,將軍府中不管是老將軍還是他哥都對他懷著一份歉疚,這份歉疚讓他們在對於他的問題上總是比常人寬容了許多。
雲千風笑盈盈的撚起小土在床上鋪散開來的頭發,夜色中他的麵容看起來有些模糊不清,不過那雙幽深的眸子卻是亮的不行。
鬆陽的長相是和她娘親一脈相承的傾國傾城——她娘能被老皇帝記掛了那麼多年,足以證明她娘是一個和普通女子不一樣的姑娘。
雲千風用著他自己的身體,所以視力在黑夜中也不受什麼影響,他能夠十分清晰的看到小姑娘躺在床上,滿頭烏發隨意的鋪散在淺色的床鋪上,映襯著她膚色如同雪一樣白皙。
小土睜開了眼睛。
她的瞳仁較常人看起來顏色更淺一些,這樣的瞳色讓她看人的時候總有一種迷蒙的感覺。
——真是個勾人的小妖精。
雲千風瞧著她,心裏這樣想著。
小土並不知道雲千風對著自己腦子裏冒出來的念頭是何等的霸道總裁,不過這並不妨礙她習慣性想要窩進他懷裏撒個嬌的打算。
雲千風今天過來也原本就沒有打算看她一眼就走,於是這會兒見小土眼神,就從善如流的抬手將她攬在了懷裏,然後他自己和衣躺在了她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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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還沒有亮的時候,雲千風就輕手輕腳的離開了——要是大清早被人發現長公主臥房裏多出了一個大男人,那長公主鬆陽原本就不怎麼樣的名聲可就真沒法看了。
小土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了他的動作,卻懶得睜眼,那懶洋洋的樣子惹得雲千風幾度想掐一掐她的臉頰卻又舍不得打擾她好眠,隻能狠狠地摸黑又回了他將軍府。
不說他這個身嬌體弱的小少爺一晚上沒回來在將軍府惹出的軒然大波,倒是小土一個晚上睡得神清氣爽。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躺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之後,她才將早就在門外侯著的宮女喊了進來,由著她們服侍著自己穿衣服洗臉梳頭發。
一連串的折騰下來,原本小土就起的遲,等到她坐到飯桌前的時候,就已經快要十點多了。
也是目前皇宮裏沒有什麼長輩後宮裏也空蕩蕩不用她們這些公主過去請安,要不然按小土這速度,鐵定是要吃上一頓排頭的。
小土慢條斯理的吃了早膳,在心裏算了算時間,然後帶了兩個侍女跑到宮外溜達去了。
作為長公主,在規定的時間段裏可以隨意出宮什麼的還是不受限製的。
雲天對鬆陽其實真的是很好——不僅僅隻是因為鬆陽的眼睛長的像他記憶中唯一的溫暖,而是,在皇宮這樣冷漠的地方,遇到一個能相互取暖的人也不容易,更何況,在鬆陽還受著老皇帝寵愛的時候她也曾悄悄的幫過他。
世人都道雲天心狠手辣,冷血無情,他縱有萬般不好,可除了在治國方麵的天分,他骨子裏還是有一種有恩必報一諾千金的君子風度的。
小土出來隻帶了兩個侍女,一個秋影,一個秋霞——至於秋鳴,那天被小土罰著跪了兩個時辰,沒怎麼受過刁難的一雙腿就不行了,這會兒還躺在屋子裏養傷著呢。
鬆陽很少出宮。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在那深宮中不怎麼被待見,因而很有自知之明的不惹事,減少存在感。
偶爾這麼出來了,小土就表現的非常新奇——當然其實她本心裏確實對這個朝代的風俗很好奇就是了。
她這次出來還是有目的地的,在溜達了一會兒之後,她就不著痕跡的問起了秋影京城裏有什麼好玩兒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