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睛,伸手一把將雲千風的臉推開,同時自己的臉也忍不住稍微轉開了一些,口裏嘟囔道:“就是有些感慨罷了——你貼這麼近幹什麼,小心被別人發現了!”
雲千風側頭,將自己的下巴放在了小土的肩膀上,然後趴在小土脖頸上輕輕的嗅了嗅,嘴角上悄悄的勾出一個弧度,有些含糊道:
“不會被發現的,我相信你一定將這裏的宮人們都控製的很好。”
小土:“……”
他說著話時,就有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小土的脖頸,那種柔軟的觸感讓小土隻覺得脖子裏一陣癢癢。
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臉上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還真是感謝你的看重啊。”
雲千風鼻子裏發出了一聲輕哼,沒有接話。
兩個人保持著這麼一個姿勢靜靜的做了好一會兒,小土才突然想起來什麼,直接將雲千風從自己身上推開,然後買袖子裏摸了摸,就摸出了一塊碧綠的玉佩出來。
雲千風挑著眉毛看著玉佩上一陣霧氣氤氳之後眼前出現的青年男子,道:“耿長青?”
眼前的地方顯然不是任何一個自己熟悉的地方,耿長青一時之間就有些茫然。
在聽到雲千風的聲音之後,他下意識的就轉頭看了過去,呆了一下之後就有些局促卻十分斯文有禮的道:“正是奴家。敢問這位公子貴姓?”
他說話的同時,也看到了在旁邊的小土,心裏莫名的就鬆了一下。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看著眼前這個容貌精致不似真人的青年的時候,心裏總是緊張的不行。
反而是旁邊這個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將自己從那個“耿長青”身邊帶走的女子讓他感覺莫名有些親近。
雲千風並沒有回答耿長青的問題,小土也沒有多說什麼,在瞧了耿長青一會兒就問道:“你可還記得十幾年前在戲園子裏遇見的那個小孩兒?”
耿長青愣怔了一下。
說實話,在戲園子那種地方,小孩兒總是特別多的。
每隔一段時間總是有許多小孩兒被買進來,說是學戲,熬過去了能有幸登台唱上幾次,熬不過去了,就是死了也不過是破草席一卷扔在哪個荒郊野外了事。
因而這會兒提起小孩兒,耿長青就十分的茫然。
小土瞧著他的表情,也有些了解,想了想就補充道:
“有一個走丟了的,叫做雲天的小孩兒,你還教了他許多生存之道的那個。”
一說起名字,耿長青瞬間就想起來了。
——那個小孩兒對耿長青來說也非常特別,因為很少小孩兒能看見自己,並且在看見自己之後沒有覺得害怕反而是願意和自己說話。
耿長青抿了抿嘴,看著小土,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記得的,雲天。是我給他起的小字。”
耿長青輕聲說了這麼一句,倒是讓小土有些驚訝。
——鬆陽認識雲天的時候告訴自己的已經是這個名字了,本以為這是他自己起的字,卻沒想到這其中竟然還有這一出。
小土看著耿長青,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這樣看起來,也不是隻有雲天一個人心心念念了這麼多年啊。
“你知不知道,雲天他這麼多年來,一直都記著你。”
————————————————
曾經最受寵愛的明月公主突然暴斃,官家十分傷心,甚至因此取締了他三十正歲的千秋,朝臣們雖則以為這於理不合,卻也對此表示了理解,整個皇宮近一段時期總是縈繞著一種死氣沉沉的氛圍。
不過也不是沒有喜事發生。
鬆陽長公主和定國將軍幺子看對了眼,婚期都定了下來,就等著良辰吉日到了再成婚。
和雲千風結婚之後,他們兩人並沒有在繼續住在將軍府,隻是在將軍和將軍夫人麵前孝順了一個月之後,兩人就卷著行李跑了出去美名其曰闖蕩江湖。
也幸虧將軍府諸人對雲千風不沾家這件事兒已經習慣了,隻讓他們時常寄信回來,也沒有再多做苛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