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小土相當放鬆的和自家哥哥開始在這個世界裏四處流浪,偶爾見到什麼有趣的了,就寫信回去。
——雲千風是給將軍一家寫,而她則是給雲天寫。
說到雲天。
他當年千秋的時候,雖然沒有大辦,不過小土依舊送了他禮物,就是那個被她刻畫了陣法並寄生了一個不明物種的玉佩。
——至於雲天什麼時候會發現那塊玉佩的不一樣,那就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另一個故事了。
【雲天,耿長青】
自家妹妹和定國將軍家的那個小子跑了——雲天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當時他剛批完折子,恍惚想起來自己有大半個月的時間沒有見過鬆陽了,便隨口問了一句。
跟在他身邊的宮人就適時的掏出了小土臨走是留下的親筆書信以及一塊玉佩。
雲天一手捏著信封,一手拿著玉佩,盯著送信的宮人一臉的高深莫測。
那宮人硬生生的被他那看似平淡實則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的冷汗刷刷的往下流,人卻跪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半晌,雲天眉梢微微挑了挑,輕輕哼了一聲,朝那宮人道:“自下去領罰。”
宮人眼睛微微睜大了一瞬間,心裏當即就是一鬆,趕忙眉開眼笑的謝了恩自下去領罰去了。
——說是領罰,隻要皇帝沒有親自開口要了他的命,那他這一趟也就算是賺到了。
想起長公主殿下臨走時的吩咐以及給自己留下的好處,被打著板子的宮人心裏簡直美滋滋。
見宮人健步如飛的退了出去,眼底的欣喜神色即便是竭力掩飾還是有些許流露出來落在他眼中,這讓雲天忍不住就十分無奈的笑了一聲。
——鬆陽這還真是拿準了自己。
他想著,目光就落在了手中那兩樣東西上。
想了想,他將玉佩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將信封拆了開。
紙上的筆跡清雋秀美,是雲天十分熟悉的字體。
雲天兩三下將信看完了,低笑著將那幾張花箋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好,才轉身,將剛剛放下的玉佩拿在了手裏。
小土在信裏隻說這塊玉佩是她在某個寺廟中開了光的,讓他一直帶著不要離身。
雲天將玉佩拿在手中,感受著溫潤冰涼的玉質在指尖裏留下的觸感,笑了笑,就果真將自己身上正帶著的那塊玉玨解了下來,轉而換上了小土送的這塊簡單的玉佩。
——索性小土將狗玉佩相配的一應瓔珞也打好了,雲天隻帶著就行了。
是夜,雲天躺在床上,半夢半醒之間恍惚聽到耳邊傳來有人輕輕哼唱著曲調的聲音。
他很想看一看,然而卻怎麼也沒辦法將眼睛睜開,隻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人在自己額頭上碰了碰,然後自己的意識就陷入了深眠之中。
第二天一早雲天被侍候的宮人喊起來上朝的時候,他心裏還有些茫然。
他記得昨天晚上似乎有人來到他的寢宮裏,可是實際上他卻沒有任何一點兒關於那個人的記憶——隻是莫名的,感覺昨天晚上自己的睡眠質量特別好。
甚至自從知道他在這個皇宮裏的地位之後,他就再沒有這樣安心的睡過覺了。
更遑論這樣一覺睡得差點連早朝都要錯過了。
雲天心裏尋思著,臉上卻絲毫不露端倪,隻侍候他的宮人今天幫他梳頭發的時候覺得他的眼神看起來越發的深不可測了。
任雲天再怎麼思考,再怎麼警惕,關於夜闖寢宮的人始終卻沒有一個頭緒。
然而他最近每天晚上睡得極好身體也越來越好卻也是事情,這讓雲天心中又是警惕又是茫然。
——雲天其實非常懷疑自己是碰到什麼髒東西了。
他小時候曾見過一隻戲妖,所以對於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是不相信。
——想起記憶那隻戲妖,雲天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明月的事情了了之後,公主府裏清點出來的屍體中就有耿長青。
雲天現在還記得小時候那隻戲妖曾說過的,如果不跟在一個出色的戲子身邊,他就會煙消雲散。
耿長青死了……他,怕也是已經不存在了吧。
雲天抬手捂了捂眼睛。
雖然現在的他已經強大到可以不用將那麼一隻來曆不明的妖怪當做心中的支撐才能活下去的地步,可是總歸,那隻妖怪在他心裏的地位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