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繼善故作紳士的把茶端起先輕輕抿了一口,但就是這一口就讓他覺得跟喝了一大杯黃連苦水一樣,不過為了不讓這熱情的苗家人失望,他還是強撐著笑臉說道:“此茶真是特別,我先喝了。”
一說完,尹繼善就繃緊神經將此喝了下去,剛喝進肚裏,他胃裏就跟翻江倒海似的折騰。鄂陽見他不停地哽咽著便知道他是受不了,便忙替他接過第三杯甜茶遞到他手裏悄悄說道:“快喝下,別吐了出來。”
待這甜茶一下肚,尹繼善才感到一絲舒爽從喉嚨蔓延到胃裏,然後才很自然地流露出了一絲微笑表示味道不錯。
鄂陽則很習慣地放下茶杯問道:“謝謝您的美意,不知我們接下了要做什麼?”
“去見神婆”,黑愣吉說完就朝夏妍囑托了一下。
“您為什麼不讓夏妍和我們一起去神婆哪裏,而是一個人在屋裏做飯吃?”鄂陽聽了黑愣吉對夏妍說的話後便有些不解地問。
“神婆不喜歡夏妍,免得惹她不高興”,黑愣吉淡淡地說了一句後就沒再解釋什麼。而鄂陽雖然很想問問神婆為什麼不喜歡夏妍,但一見黑愣吉那有些冷冷地表情便打消了追問的念頭。
“鄂陽,這苗家神婆是什麼人,是不是那種會各種蠱術的老奶奶?”尹繼善一邊跟著前麵的黑愣吉往前走一邊輕聲向鄂陽問道。
“這苗家分很多種,這神婆好像在蠱苗中才有,而且地位也不低,但是她並不是老奶奶,我那天見過她一眼,看起來還不老就跟你額娘差不多”,鄂陽悄悄回道。
苗族人一般住在較為貧瘠的山地裏,因而尹繼善等人去的神婆家雖然離這裏不遠但由於要走一段崖邊山路所以還是費了一個小時才到了神婆家時,但此時天就已經黑了下來。
尹繼善一看這神婆果真所鄂陽所說,並不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奶奶而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少婦,隻見她很恭敬地把黑愣吉扶了進來說了幾句話後才走過來擺出一副難看的臉色對著鄂陽和尹繼善說了幾句。
“鄂陽,我感覺她不是很歡迎我們,但她為什麼對黑愣吉這麼孝敬?”尹繼善不能聽懂她的話隻得觀察著她的臉色問道。
“我也感到奇怪,她一個神婆居然尊敬地稱黑愣吉為叔叔,還很關心他的身體,但就是不問夏妍為什麼不來,看果真如黑愣吉所說,她不喜歡夏妍”,鄂陽悄悄嘀咕道。
鄂陽向尹繼善嘀咕完後便又用苗語禮貌地向神婆說道:“再怎麼說還是要多謝神婆相救!”
“哼,不用謝我,我不過是看在黑愣吉叔叔的麵子罷了,再說我隻是想用你們體內之毒喂喂我的蠱,以毒攻毒一下,而且恐怕現在的你應該感到一陣疼痛了吧?”神婆悄悄將一隻小蛇藏進袖子裏說道。
鄂陽的肚子的確有些隱隱作痛,起初她還以為是毒未完全消去的緣故,這下聽了這神婆的話才算明白過來:“尹大哥,似乎她又給我下了蠱,要不然我的肚子怎麼會越來越痛?”
“白芷,你還不把這那東西收了,快點,難道你不聽我的話了嗎?”黑愣吉此時居然一改昨天那恭敬地口吻而是以一個長輩的語氣警示道。
“她們這些漢家姑娘,害得黑子哥哥死得那麼慘,我就是要折磨折磨她!”這個名叫白芷的神婆有些不服氣地說道。
“那也不是她的錯,快收了!”黑愣吉抱住欲找這神婆拚命的尹繼善喊道。
這神婆見尹繼善那怒目相視的樣子和黑愣吉那責備的目光隻得嘟著嘴很不高興地把袖子裏的蛇拿出來對著鄂陽不停吐著舌頭,直到見那蛇口中含著一條白色的大蟲後才走了回來收起小蛇說道:“好了!”
她這蟲子一收,鄂陽的確就沒有了疼痛,悄悄地向尹繼善說道:“尹大哥,我沒事了,你小心點,這神婆很厲害,是黑愣吉把她勸住了,她才放過來了我。”
“那就好,你且問問她,她為何要如此作弄你”,尹繼善見到這一幕也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實在沒有想到一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人居然會玩這麼大的蟲子和蛇想想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可鄂陽問了無數遍,這神婆就是不理她,最後還是黑愣吉看不下去了對這神婆說道:“白芷啊,黑子雖然對不起你,但你也不該把憤怒發泄在她身上,而且這女子會苗家話,我已經打算收她為幹女兒,也好給他們辦一下婚事,你就來幫幫忙吧。”
“什麼!黑愣吉叔叔,當初我要當您的幹女兒,您不肯,如今您卻要收她做你的幹女兒,這是為什麼?”這神婆很氣憤地指著鄂陽問道。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早就把你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了,可你是世襲的神婆,我不能收你當幹女兒的”,黑愣吉知道她是個急性子,隻得忙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