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空隻覺有一張無形的大網牢牢縛住了自己,千絲萬縷都被娑婆散人緊緊握著。想起他如此險惡的布置,不由得為錢律,愁雲等摯友深深擔憂起來。
陳空本是心思縝密之人,但他性格懶散,遇事一向得過且過,不願多作深究。如今圖窮匕首見,讓他不得不深思熟慮起來,他暗想:“山中派向來擅長於權謀,因此霍福一到彌山便知事有蹊蹺。以他們的能力,自然能推算出娑婆散人是害死王八的禍首之一,因此才會夜襲娑婆……我還真以為他是為了和娑婆散人一較高下呢……看來從頭到尾,真正的傻子隻有我一個。”
安倍敖武見陳空僵立車前,麵如死灰,頓時又大笑起來,他道:“穀風,我在鬼車附近布滿了定身符,隻要有人靠近一米以內,便絲毫不能動彈,我故意說些事兒引他分心,你看,他這不就中招被定住了麼?”
穀風微微一笑,道:“那很好,請敖武兄出手,將這人除去吧。”
陳空心中悔怒交集,暗想:“這些人可以算奸詐至極了,頗有我之前的風采。隻是我屢遭磨難,心有牽掛,因此腦袋也不靈光了,幾次著了他們的道。”
陳空稍稍動了下手指,竟發現一切如常,並沒有被定身的跡象。他正琢磨著究竟是怎麼回事時,安倍敖武從腰間解下一柄長長的薄劍。陳空索性仍是一動不動,以不變應萬變。
安倍敖武將劍出鞘,劍刃不住顫動,月光照在鋒利的劍身上,反出陣陣白影。陳空一見這薄如蟬翼的劍身,就知此劍便是娑婆派蟬鳴劍。陳空心想:“娑婆派對這家夥已有贈劍之誼,他們合作的如此緊密,我們卻還是被蒙在鼓裏。”
安倍敖武從小研習陰陽之術,對劍法隻是粗通,但他形貌挺拔,衣冠華麗,耍起劍來,也有幾分高手的派頭。
安倍敖武雙手握劍,劈柴般向陳空攻去。他剛跨出一步,突然手上一痛,蟬鳴劍已被陳空使擒拿手奪了過去。他原以為十拿九穩,倉促間來不及使出替身術。接著他的肋骨一陣劇痛,不住向後退去,一跤摔倒在地上。
安倍敖武和穀風俱都驚呼出聲,穀風身體微抬,血從創口湧出,滴落在車廂地上。一個赤紅的腦袋從車廂的暗處探出,伸出長長的舌頭,將血跡舔舐幹淨。
穀風焦急的看向安倍敖武,道:“奇怪了,我之前在娑婆大殿前會過陳空,他那時候和廢人一般,怎麼突然變得如此厲害了?”
安倍敖武捂著胸口,掙紮著爬起,道:“是啊,我在馬車上施加的定身術怎麼根本定不住他。”
陳空冷笑不言,轉身向馬車走去,他心中真正忌憚的唯有穀風一人,盤算著趁穀風重傷,將他先行除去。
穀風見陳空目露凶光,便知他動了殺心,他急道:“對重傷之人出手,你還算什麼英雄好漢?有種的話,等我治好了傷,咱們公公平平打一架,看看誰才是真正用劍的高手。你此時趁火打劫,就算殺了我,也不會得到任何名聲威望,更別說流芳百世了。不如這樣,一個月後我們在此地一決勝負,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