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怎樣的女子?
或者說她不是女子,而是怎樣一個生靈?
通體碧綠色的皮膚,卻有一頭火紅的頭發瀑布似的垂到肩上。自然地彎曲,顯得十分柔順。在幾個側彎的發梢處,一對兒尖尖的耳朵展露出那讓人心動的形狀。
她是一個精靈,是與自然同生,信奉大地之神的木精靈!
如今,卻隻是一個囚徒——奄奄一息的囚徒。
那一雙海藍色的眸子,如今再也沒有一點神采,木訥訥的好像一個軟體的雕像。她的上衣撕裂著,一堆飽滿的綠色從中畫出誘人的弧度,讓雄性見了便忍不住想要去咬上一口。她身下的裙子多有撕裂,髒兮兮的上麵還塗抹著不知是什麼的液體,整個人早已失去了木之精靈那出塵的神聖,如今竟似早已墮落的奴隸囚犯一樣。
有一日,活一日。
不知生為何物,亦不知死為何苦。
她的存在所有意義,都隻是存在罷了。
布魯斯看著那張有著尖下巴、大眼睛的麵孔不禁又吞了吞口水,褲子上的腰帶也忍不住挪了一個位置。勞爾見了,輕輕地哼了一聲,也不說話,抱著雙臂退到魯爾巴身側,閉起眼睛養起神來。
這時,那列禦寇的頭領忽然從布魯斯等人的身側走了過去,一對長腿錯落,整個人如同一隻優雅的天鵝般翩然而至。
海倫搶上了一步,對那頭領道:“頭,她身上……”
那頭領輕輕的擺了擺手製止了海倫的話頭,一雙柳葉似的眉毛微微向上翹起,似是那罩著黑色麵紗的臉上早已綻開了一抹春風般的笑意,即使沒有親見也讓人心頭一顫。那雙如同瓷器一般的手掌輕輕撫上木精靈那早已汙穢遍布的臉頰,一邊替她撫清一邊說道:“你現在是不是很恨?恨我們這些禽獸不如的家夥?”
那木精靈木訥的點了點頭,而後又不知為何搖了搖頭。一雙眼,仍舊那麼無神不知是看到了什麼也不知那後麵的精巧頭顱裏正在思考著什麼。
列禦寇的頭領將手搭在她的肩上,而後順著那光滑的皮膚一路摸上,鎖骨,喉嚨而後便是那精巧的下巴。她的食指將之輕輕地勾起,而後讚歎道:“你說,大地之神是多麼慷慨,竟然能夠創造出你這等人家尤物……不過,他也最是公平,賜給你的多了,自然要拿回去一點。任何人都不能例外,這就是大地之神的慷慨,你說對麼?”
這時,那沉靜已久的精靈忽然雙目圓瞪,從中噴射出火一般的光芒那一雙本是深邃如天空般的眸子此刻卻淩厲如同刀鋒。直刺向她麵前的神秘女子。那張因缺水而有些泛白的嘴唇輕輕展開,一刹那如同空穀中的小泉叮咚,讓人心神為之一空。
“你也相信大地之神?嗬嗬,啊哈哈哈……真是好笑,信仰一個神,卻讓這些肮髒的強盜來玷汙他的信徒!?信仰自然之道,卻行禽獸之舉!?你還好意思在這裏談論大地之神的神諭!?”有些低垂的頭顱此刻高高的揚起,那木之精靈渾身翠綠色的皮膚在陽光下竟又閃爍出懾人的光澤。
女頭領看了看身邊不斷晃動的樹林,對麵前的精靈笑道:“那好,我親愛的,你來告訴我,大地之神的神諭應該是什麼呢?”
木精靈深吸了一口氣,向著廣闊的大地伸展開懷抱,一霎間她身周的樹木草葉全都在獵獵抖動好像風中的戰旗。似是那一聲召喚,竟也讓這些死物煥發出動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