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水,雨後的月夜依舊空氣清新。舊物難舍,展昭細細地將那鵝黃的劍穗係到劍柄處,隨手甩動幾下確定不會再斷開這才小心的將巨闕還鞘,然而那雙濕潤的眸子卻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展昭有些莫名的心煩無心睡眠於是提劍出屋將那壇與白玉堂喝了一半的女兒紅連同杯盞置於屋前的石案上。酒塞打開一陣淳香飄然而出直勾的那肚中的酒蟲蠢蠢欲動。隻見展昭反手提起酒壇送至嘴邊"咕咕咕"就是三口,正手一送酒壇已穩穩地落到案上,而人卻已彈出幾丈外,巨闕出鞘微微華色,光芒內斂,吞吐鋒銳,伸縮青彩,從容淡定,溫潤如玉。人似流星,身形如梭,腳下步伐將亂未亂,借著些許醉意,恣意率性而為,舞出道道凜冽精光,劍氣聲聲欲破長空,起伏升降,寒焰閃動……又是那雙眸子,一分神展昭劍氣一泄"嘭!"的一聲巨闕刺入了樹杆數寸,一雙本是波瀾不驚的眸子,此時卻如蒙了一層霧氣那麼恍惚……抬手翻轉靈劍還鞘,滿樹的葉子被震的飄然而落,月光下煞是好看。展昭合上雙眸深深地緩了口氣。
"&39;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39;沒想到翩翩儒雅南俠也有失魂落魄的時候!"身後一語響起,展昭再轉身時又恢複了淡淡的笑,明亮的眼,略帶無奈地言道:"讓公孫先生見笑了!天色已深,先生為何還未入睡?"
公孫策淡笑自若,來到案前坐下,拿著空盞把玩道:"本想歇息卻被你那酒香引來,不知展護衛應何事煩心深夜獨斟弄劍,竟把那白大俠送的女兒紅也拿了出來,小心哪日他尋來又找你的不是!"。展昭一愣想起那白玉堂炸毛的樣子,不由的苦笑道:"先生說笑了,展某隻是未從親人亡故的情懷中擺脫出來,因此有些心緒不寧。再者玉堂也並非小氣之人!來,滿上生,請先陪展某喝幾盞!"說著將巨闕放至案上抬手拿壇為公孫策滿了一盞酒,自己也滿了一盞,二人推杯換盞直至深夜。
從那日起,展昭每日留心幾番找尋卻再也沒有看到那雙眼眸。半月後己入寒冬,第一場雪如期而至。天剛放亮就有守城的士兵稟報說城門那兒出事了。展昭不敢怠慢忙起身走至府外。
"什麼事?"展昭問道。
"展大人,城門邊有一個人躺在那兒,好像已經凍死了!您快去看看吧!"守城的護衛忙回道。
"哦!"展昭聞聽立即跟那人前去查看。隻見城門東南角處一個身形瘦小的人半依半躺在雪地裏,大雪已掩蓋了他大半個身子。展昭問道:"是何時發現的?"旁邊的護衛忙回道:"剛剛天放亮的時候,我巡城到這裏,發現他就躺到這兒,沒敢動就去稟告您了!"
展昭俯身蹲下仔細看去,那人蓬頭垢麵,長發擋住了半個臉龐,衣服破舊不堪,早己被雪水浸濕,右手微鬆,手中捏著半塊已`涼硬的火燒,展昭心下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