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有如那一夜風雪,似有馬蹄踏雪而過,過了長街道一長亭,聽晚人更聲,昏鴉白日也不安生,琴聲越來越亂,快而如驚鴻舞劍,刀光劍影紛紛。那青衣女子一臉肅殺抱琴坐於雪梯盡頭處。
靜,死一般的靜,琴音突然戛然而止。
“蕭煦小姐還是速速歸去吧。”
“青衣姐姐怎能這般趕我,我好不容易找道此地還沒見上殿下最後一麵呢。”
“多謝小姐記掛殿下,不過現在小姐的確不適合出現在這裏。”青衣起身,望著眼前這個一身紅裳裙的蕭煦,心中怒火中燒卻忍了下來。
“哼,同是與殿下一同長大,青衣姐姐卻好生偏心。”
“小姐哪裏說的話,不過隻因那是殿下罷了”
蕭煦啞口無言,意思是那歩蓮輩分比她高上三分就如此相待!
“我自小與殿下一起長大,情深似海,還望青衣姐姐讓我去瞧瞧她,隻怕日後煦兒是見不著她了。”蕭煦淚眼朦朧,帶著哭腔說道。
“讓她進來。”
青衣聽到身後傳來明月的傳音,終究沒有讓步,擋在進口處,不聲不響。
“我的好姐姐,明月姑姑讓我進去呢”蕭煦得意的衝青衣說道。
可青衣還是不為所動。若讓她進去了,定會對殿下不利。
“本宮命你退下,讓蕭煦進來。”明月再次冷硬說道。
青衣不情願的抬起腿,停在半空卻不邁一步!
隻見一陣靈光忽閃而過,那青衣不躲也不做任何防備硬生生被打飛在雪石上,清秀的臉龐不適的皺起眉頭,吐出口血來。
“放肆,誰讓你傷了青衣姐姐的!”蕭煦轉頭對身後的女侍喝道,女侍聽了急忙跪下。
蕭煦快速走到進口處,焦急的問:“姐姐可好?”
青衣平靜的看著蕭煦道:“並無大礙。”
“帶我回去定要好好收拾你。”蕭煦對著女侍怒道,嘴角卻翹起一抹笑。
終於,蕭煦扶著青衣走進了另外一境,這裏才是它真正的模樣,死境也。
隻見那百丈米高的四根龍飛鳳舞石柱撐起一大大的圓盤,圓盤之上又有一焰色柱,乃天界所賜捆綁魔物為所用。
一個紅裳裙女子正被鐵鏈所困綁於焰色柱上,三千青絲飄蕩在寒氣中,飛飛揚揚,令人窒息的是那雙傲氣十足的眼眸,不屑中帶著謔笑仿佛看透一切,哪裏有絲毫求饒的跡象,頗有高人一等的氣勢,傾城之貌看不出任何瑕疵,眉上紅花綻放著光華,被血染紅的唇拉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一身紅裳流水袖口裙,一身傲骨三千青絲美眸,再去看同樣穿一身紅裙的蕭煦,美感頓時淡了不少。
蕭煦看了看眾人對她,莫名的屈辱感直上心頭,尤其是那榮九不屑於她的樣子。好,好!等下她定會好生對那罪人,一定好好對她的!
“歩蓮,你可知罪?”沒等靈女發話,那大長老已迫不及待要展示自己才是領袖之風。
“嗬,本殿下何罪之有?”歩蓮反問。被處極刑後的身子早已虛弱破敗不堪,可她的聲音卻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還說無罪!靈界攻打妖魔成敗隻在此舉,你卻假殺魔頭,私自放走,深知魔靈不破,靈界將後禍無窮,卻一意孤行!”大長老手掌一排座椅,激動的站起身來。
“那本殿下問你,誰才是那妖魔的對手?是何人讓靈界脫離險境、反敗為勝?”歩蓮笑問。
大長老氣得翹起了白須,顫抖用手指著歩蓮大罵:“胡鬧!胡鬧!”
“怎麼,若不是你們騙本殿下,本殿下又怎麼會出現在那裏!”
“還不給本宮閉嘴!”
明月居於一高台上大聲喝道,黃色繡著鳳凰的霞羅,逶迤拖地綠色煙紗裙,風髻霧鬢斜插一朵金色簪子,黛眉開嬌橫遠岫,顯得華麗高貴。
“怎麼,為靈界而戰讓你丟人了嗎?”明月望著那渾身是傷的歩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