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是哪裏的官差?”她問。
燕妙搖頭:“奴婢不知道,隻聽前院看見的人是官差,卻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官差。”
“不知?哼,長安城內有權利又有膽子強闖容王府抓人的左不過就是大理寺或五城兵馬司這兩撥人,那劉管事無官無職,總不會是刑部差人來抓吧?即便是刑部的,他容王府的人還能分不清?”秦紹冷哼,這分明是有人從中作梗,故意蒙蔽她視聽。
燕妙低下頭:“是奴婢無能,什麼都打聽不到。”
秦紹揮揮手:“算了,這也怪不得你,是我要住在容王府內,自然眼睛耳朵都要受人家掣肘。”
她伸出腿,燕妙乖巧低頭給她穿好靴子:“世子要親自去嗎?”
“人家都到門前亮劍了,再不看看,豈不當你家世子是縮頭烏龜?”秦紹,燕妙被逗得有了笑顏。
不過秦紹前腳剛跨出門檻,就聽到廊下侯著的丫頭開口,正是舒涵:“爺,奴婢打聽到前門抓人的是大理寺的人。”
“你上哪兒知道的!休要胡言亂語。”陳氏一見是舒涵,忙不迭開口嗬斥。
舒涵眼眶微紅,隻低頭道:“奴婢跟外院的桃交好,桃是王府家生子,哥哥在前院當差,今日正是他親眼看著穿大理寺官服的差役抓走了大管事。”
“你……”陳氏看了秦紹一眼,又罵道:“誰讓你胡亂結交外院人的!”
“在娘眼裏,我做什麼都是不對。”舒涵回了句嘴,陳氏氣急,揚手便要給她一巴掌。
舒涵閉著眼,卻遲遲沒覺得疼。
她睜眼,就見秦紹一隻手牢牢擒住陳氏手腕。
那雙演武場上都能耍大刀的手自然十分有力,陳氏也不敢和秦紹較勁,隻能放下手去:“爺,這丫頭現在越來越放肆。”
“奶娘,功過要論清,否則我如何治理這院子?”
陳氏呐呐點頭:“是,是,我明白,我不會擋爺的事。”
秦紹點頭,又對著舒涵道:“你不必委屈,這些心意我都記著,來日你的嫁妝自有我裕王府添的一份。”
“多謝世子!”陳氏跪倒在地,這可是大的恩賞。
可在舒涵耳中無疑是晴霹靂!
她本以為,本以為秦紹心裏是有她的,她如此能幹,比任何人都能幫到爺,可爺卻……
奶娘拉扯舒涵,讓她跪地謝恩。
舒涵卻紅著眼,死也不肯跪倒,隻倔著脖子盯著秦紹,一雙淚眼淒婉哀怨。
秦紹隻覺揪心,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可陳氏在旁,她隻能硬下心腸,一手去攬燕妙的腰:“我們去前院吧。”
燕妙觸電似得,整個人都僵住了,隻覺得熱浪從秦紹掌心一潮接一潮地湧遍全身,臉紅的像熟透的蝦米一樣,恨不得鑽進地縫裏去,隻能怯弱地邁著步跟上。
舒涵氣急交加,恍惚間向後栽倒下去。
“涵兒!”奶娘驚呼,秦紹也匆忙回身,急令:“快去請大夫!”
……
大理寺官廳威武,大官吏行走期間均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如今的大理寺卿乃是江國公,要這位國公爺可了不得,當年是滿長安貴公子之首,容貌才學均屬一流,還尚了當今陛下唯一一位嫡出公主,承安公主並生下極得皇帝寵愛的江公爺。